若是普通的迦份参与者，他们为了活命恐怕会选择独自躲藏，可谢印雪绝不会抛柳不，他倒是愿意和步九照分开，反正以步九照的能力，他肯定可以轻轻松松躲过四个人的合力攻击，问题是这话谢印雪能说吗？说了步九照还不死他？

    第六天破晓时分，天还未亮全，柳不的房门就被谢印雪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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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印雪张：“猜不到。”

    谢印雪看不到他的睛了，却清晰的知到指尖微薄的温度——明明只有一的意，却几乎要炙人的心底。

    “因为我活在一个终年风厉霜飞，天凝地闭的地方，那里每年只有夏至一日能够见到煦。”

    不过很快，谢印雪就平复静了所有心绪，可他依旧像是没有清醒甘愿沉溺于其中一般，弯腰环抱住步九照的肩，给予他想得到的碰。

    步九照也像是被说中心事似的跟着他一起笑了，承认：“是的吧。”

    “那就是，所有苦娑婆叉死去后，我们这些游在外‘迦’会受‘诱饵’的影响，遇见其他参与者。”

    “步九照这个名字，是我给我自己取的。”笑过以后，他和谢印雪说起了自己名字，“你知我为什么要为自己取名步九照吗？”

    当时他们认为这条限制，大概是副本不想让参与者的猎杀过程太过顺利，但来看，这个规则说不定是用来保护他们这些变成“迦”的参与者的。

    他们要是不去禅房的医疗架上拿机械假肢，柳不也不知他们何时发。

    而不是谢印雪这群迦还是战舰的那些参与者，大家一旦被机枪中，都会丧失分行动力，区别就在于战舰的那些参与者有着可替换的机械假肢，谢印雪他们却没有。

    柳不抱着墨盆还能给谢印雪实时公布禅房那些人的行踪：“爹，他们好像全都离开战舰了，而且还带了不少机械假肢。”

    “我们该走了，不。”

    “无数翻飞肆的寒雪将我万世禁锢，我那么痛恨这冰冷的东西。”

    于是他们只能一走。

    “不去哪，走动着别停就行。”谢印雪脸上没什么表，声音淡淡的，“遇上谢阿戚和和萧星汐那天，我们选择落脚的钟楼明明很荒僻，但她们偏偏就找了过来，所以关于我们的行迹，我有个猜测——”

    他们在外面宿其实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除了那个被柳不当电视又舍不得丢的墨盆，他转折返回屋，抱起墨盆后追上谢印雪和步九照的步伐，一边走一边问：“我们要去哪啊？爹。”

    青年站在门外，见柳不开了门，就垂敲门的手指温声。

    这个诱饵，可以是库尔特一开始发的人臂，也可以是每个参与者的颅。在副本规则的设定上它们对“饿鬼”苦娑婆叉和迦来说，都有大的引力。

    只可惜这条规则设定的初心或许有几分善意，然而对谢印雪他们来说却完全无用。

    机械假肢一旦被机枪破坏，就不能再使用，除非更换新的。

    “老手参与者和新人果真不一样。”柳不叹了气，“早知我们也带一些备用机械假肢走了。”

    他垂眸望着步九照的发梢，望着男人在自己脚被月光拉的冷寂影，心中便陡然涌一阵怅惘，那是他活了二十年都从未有过的心摇意。

    故苦娑婆叉会主动去寻找诱饵。由参与者转变的“迦”虽然不会有这主动的行为，但副本完全能让他们“巧合”被动的遇上其他参与者，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们遇上的参与者不会超过四人——即两组队伍。

    因为他们三个人都是迦，并且总是一起行动，这意味着他们会遇上的战士参与者数量最是十二人。

    最初库尔特公布的猎杀规则中就有这条限制：合作猎杀饿鬼的小队不能超过两组。

    目前还活着的参与者，几乎都只剩躯位还没被替换为机械假肢了，包括谢印雪、柳不和步九照等人。

    男人的声音低沉缓慢，他一边说着，一边握住谢印雪的手，垂首将面庞贴上谢印雪掌心：“……但我却想碰你，就像我想要握住那束光一样。”

    这绪于谢印雪而言同样过于陌生，连他也不清楚从何升起，为何而来。

    “那些光明媚炽烈，就照在距离我仅九步远的冰面上，但我永远也碰不到它。”

    甚至有那么一瞬，让他忘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