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是因为他就是歩医生所说的疯了的“护士”。

    除此以外，卞宇宸还在昨夜提醒他书架上有医院前病患留的日记本，这将旁人都难以发现的线索暗示告知的行为谢印雪只在第一个副本时的步九照那见识过，如果不是他和步九照关系匪浅，恐怕连谢印雪都会忍不住怀疑一这人卞宇宸会不会是摆渡者npc，况且卞宇宸上的怪事还不止这一桩。

    可随后他又不禁慨：“不过爹您是怎么想到这一层的啊？”

    其实谢印雪一开始也不能确定，他甚至都没往这方面去想，毕竟在锁生之中，引导者npc不会说谎是一个公认的铁律，他们会回答参与者所有能回答的问题，有些不能回答的问题，他们或许会避开不谈，会答非所问，却绝不会说假话。

    他和柳不慢悠悠晃到医院第一层时，胡利正站在护士导诊台前询问玛丽姑姑：“玛丽姑姑，你知睡药的副作用是什么吗？”

    吕朔一脸莫名，举

    然而玛丽姑姑和过去副本中其他引导者npc始终有些不太一样——她没有脸。

    “还是不你最懂我。”谢印雪笑着回望了他一，“此事先不要声张。”

    柳不拍着脯给谢印雪保证：“您放心，我都懂的。”

    正由于疯了，在上个副本中是护士的卞宇宸，在这个副本变成了病人，这样才解释得通玛丽姑姑和他上那些违和之。

    更何况玛丽姑姑的份若无问题，昨晚卞宇宸就不会刻意打断他的问话了。

    玛丽姑姑是他们副本见到的第一个npc，她是引导者毫无疑问。

    谢印雪坐上椅，让柳不推着自己前往医生办公室：“我今晚得再见一次玛丽姑姑，问她些事。”

    柳不闻言不解：“玛丽姑姑不就在导诊台那里，何必要等到晚上？”

    所以当林月问她“卞宇宸以前是这里的护士吗”，她答“不是”时，大家心中纵还有其他疑虑，却也没有再探研究了。

    至于原因？

    不过为求万无一失，谢印雪还是决定要亲自从夜晚的玛丽姑姑中得到答案。

    胡利有些悻悻：“行吧。”

    他着后脑转过，质问站在正后方的吕朔：“你打我嘛？”

    玛丽姑姑闻言冷漠：“医生现在就在上班，这问题你不问他们，来问我？”

    别看柳不平时探索如何通关副本的事一件不，就光无所事事等着躺赢，可谢印雪好好与他说每句话，他都会认真忖量思辨，因此一就明白了青年话中意：“您的意思是……白天的玛丽姑姑和夜晚的玛丽姑姑不是同一个？”

    他原先坐的那把椅是玛丽姑姑来的，固定带已断，并非前这把椅——换句话来说，卞宇宸给他来了一把新的椅。

    并且在青山神病院中，将副本各规则告知指引参与者、比玛丽姑姑还像引导者npc的反而是那位拥有黑睛的“歩医生”，他瞧着也不是个有耐的，依照步九照第一晚所言他的份似乎还不简单，这个副本好端端的，怎么让玛丽姑姑在导诊台那站岗，倒叫这么一位“大人”来了“杂事”？

    “是。”谢印雪话音稍顿，“但我要问的，不是白日的玛丽姑姑。”

    《住院病患守则》中倒也说了医生不会骗他们，其他参与者护士和卞宇宸、苏寻兰几人早在玛丽姑姑回答完胡利后就往心理医生办公室走去，胡利也准备离开，可他还没走两步，忽地就到后脑勺一痛，像是人重重地打了一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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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姑姑是引导者npc没错，可谁又能确定，他们如今见到的就一定是他们在副本最开始时现的“玛丽姑姑”呢？

    谢印雪弯眸笑起，用指尖挑起椅上完好无损的固定带，笃声：“它不是我昨天坐的那张。”

    柳不跟着他看了一，没看什么名堂：“它怎么了？”

    说起也得谢以诺，他在永劫无止学院中为了整死谢印雪，特地藏着不面，还来了一个教导主任，搞了黑板和教案来代替他公布副本规则，靠广播与众参与者对话，让谢印雪知这些任务本不需要引导者npc事必躬亲，严格来讲，他们只需要在副本最开始时第一个与参与者行“谈”就够了。

也陆陆续续往楼去，柳不却饶一号病房，问倚靠在床迟迟不起的谢印雪说：“爹，您今天怎么都不说话，不舒服吗？”

    很明显，卞宇宸也清楚自己的份经不住三番五次的拷问。

    谢印雪侧首垂眸，目光落在床畔边的银灰件上：“我在看这张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