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单独见自己时都不会罩，医院夜晚昏沉浅淡的灯光将他的面容勾勒得更加冷峻邃，连那双苍的竖瞳都仿佛落了颜幽凝成的暗，衬得他上非人的沁凉寒意越发郁，偏偏这双异瞳望向自己时灼然炙烈，如同直至死亡烬灭才会终止燃烧的恒星，而此刻他年轻炽盛，所以他中为他而存的温，在他逝去之前的亿万年间都不会停滞片刻。

    “你是不是还想要我抱你一？”

    看得谢印雪忍不住抬起双臂拢住男人的肩背，想独占拥有这份意。

    步九照怎么会觉得他藏得住？

    “还是也当参与者好。”步九照收揽在青年腰间的双臂，不满低喃，“当医生这个副本我都不怎么能和你在一起。”

    谢印雪为儿的病愁白了：“不，你不当医生能看着不，我怕他更疯。”

    “我怎么觉得他是乐在其中？对了——”步九照拉住谢印雪的有些凉的指尖邀功，“昨晚你过的怎么样？应该还不错吧。我特地抓了那个断臂鬼，吩咐他要好好招待你。”

    噢，难怪昨晚其他人被搞得那么惨，自己却只看到了一个鬼怪，还弱的要死。

    只是……

    谢印雪回忆着那个断臂鬼见自己时说的话，再看看面前角微扬笑意难掩的步九照，顿了顿声问：“你吩咐他时，笑着吗？”

    步九照眉尾一抬，不解：“我为什么要对他笑？”

    “那你当时是什么表？”

    “没有表吧。”步九照说，“我就告诉他，病患里有个人叫谢印雪，今晚你要好好招待他，说完我就走了。”

    听到这里，谢印雪直接省了问语气的事。

    不用想都知，步九照脾气本就烂的很，鲜少给人好脸好语气，偏又生着对细的竖瞳，盯着他以外的人瞧时目光更是冷森寒居多，那断臂鬼定是会错了步九照的意思，以为步九照所说的“招待”，是指死自己。

    “你怎么说起他了？”步九照还一无所知，“是不是他没伺候好你？”

    男人皱起眉，颇有要找人算账的意思：“不过他躲哪去了？我没再见着他了。”

    估计还在电梯井里和他的第一任椅齐齐躺着。

    “算了，不说他。”谢印雪轻咳一声，“我想问你件事。”

    “你问。”

    “这个副本——”

    谢印雪微微仰面，双手贴着步九照的面颊，让他与自己对视：“有人通关过吗？”

    步九照并未立刻声回答谢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