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利也认为步九照不太可能是真正的摆渡者。

    那个竖瞳医生如果真的是摆渡者npc，谢印雪何必控制苏寻兰是要她与他易？反倒是谢印雪一番不似凡人能使的神技招法又让他觉着青年才是摆渡者了。

    偏偏谢印雪不是。

    而这个副本中人就那么几个，不是谢印雪，不是竖瞳医生，更不是引导者玛丽姑姑，那摆渡者还能是谁呢？是歩医生？他都那样辱骂谢印雪了，谢印雪不恨死他都算好的，又怎么会告诉他真正的摆渡者npc是谁呢？

    这一刻胡利好像明白谢印雪要什么了。

    他在折磨他。

    也许谢印雪说的是实话，但他就是要让自己不断怀疑、不敢选择，或是错选择。

    思索半晌，胡利暗骂一声，心：罢了！富贵险中求，苏寻兰跟谢印雪那一看就是有怨隙的，比起杀了他，谢印雪肯定更想杀苏寻兰。

    “歩医生，我要和你易。”胡利咬牙转，向歩医说，“我也愿意付代价，来换取离开副本的线索。”

    歩医颔首：“伸你的手。”

    胡利老实照。

    歩医和步九照法相同，仅看了一他的掌心就取把同款金钥匙，作势要递给胡利。

    胡利还在等着歩医也对他说“你已经升级为了青山神病院客”，结果这次又跟先前歩医递给他病愈证明单又收回一样，狠狠地戏耍取笑于他：“哦，看错了，你的手不净，钥匙不能给你。”

    “我的手很净啊，哪脏了？”

    胡利不解的望着自己燥洁净的手掌，一边问一边在上手，再次摊开时，他却发现自己掌心满是黝黑的污迹：“这是什么？！”

    “墨啊。”歩医告诉他，“院抠门，医院的经费不够，采购的劣质黑笔容易漏墨，所以你写别人的名字时手上就留了墨。”

    “不、不……不！”

    “你不是摆渡者！”胡利尖锐地叫喊着，从椅上跌，爬到步九照面前，“你才是，我要和你易！”

    步九照一脚将他踢远，漠声：“你付不起我要的代价。”

    胡利忍着摇摇坠撑直，见众人纷纷避让自己，他双目赤红，有些神经质地坐在地上喃喃自语：“还没结束，还没天黑，我还有机会……”

    瞧着还真像是疯了。

    晚饭过后，天又快黑了。

    照前几天的惯例，这个时候病患们都会老实在病房里待着——不老实的话，玛丽姑姑也会有办法叫他们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