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九照那个三天捕鱼两天晒网，等这批养的鱼死了就跑掉去搜寻新鱼的傻渣男更是靠不住，给的信息误导极，青山神病院参与者死亡率太，他后面都没来过了，一直在其他副本里抓新鱼，哪知卞宇宸在这到底待了多久？

    吕朔好奇就问了：“那你在这个副本里到底待了多时间？”

    “其实仔细算算也不是很久，从我第一次这个副本到现在，现实世界里只过去了八个月，不到一年吧。”卞宇宸回看向吕朔，边又重新挂上笑容，“但是你知的，只一次，我就变成了歩医生中‘那个疯掉的护士’。”

    “这一回，是我第九次过这个副本。”

    九次都没能通关这个副本？

    众人被这信息震慑得无以复加，纷纷怔在原地。

    卞宇宸还在继续说：“这个副本任何人想要睡觉，都必须依靠睡药。可睡药有副作用，护士吃了会‘疯’，如果你是护士并且吃了睡药，又在接来的时间侥幸没死，别以为等待你的是通关，一次副本你仍旧会回到这里，成为病患。”

    听到这里，崔如洁浑一悚——她开始相信卞宇宸的话了。

    前天玛丽姑姑召开什么“诚实坦白会”时，她就隐隐察觉到不太对劲，因为护士跟病患的难度等级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那日在桌上举行的博弈，略一看似乎仅牵涉玛丽姑姑、医生与病患三方，他们这些护士全都游离在外，是彻彻底底的旁观者，将“围观”二字诠释到了极致。

    但副本这样设置有什么意义呢？

    难只是纯粹为了让他们这些护士看医生和玛丽姑姑如何联合起来刁难欺负病患，病患又是如何彼此猜忌，自相残杀的吗？

    此刻她终于明白，真正的答案就是：没错。

    副本就是要让他们知，他们这些护士，迟早会和现在受难的病患们一样，沦为一批护士参与者的观赏对象。

    因为他们今晚可以不吃药，明晚却必须得吃。

    不吃的话，他们这些护士就会被病患找到，承担病患的幻象，代替病患参与者在死亡阶段死去。

    他们要是不想被病患找到，就只能通过吃药睡。他们会活去，然后在一次副本里，成为新的病患。

    ——这个副本，是一场永无终的死亡接力。

    卞宇宸能在这个副本里活九次，是因为他有一批批愿意为他前仆后继的死士，普通人可没有。

    饶是如此，现今卞宇宸的神状态都已变成了绷了的弦，乍看之十分正常，但稍一拨动，就随时可能断开。

    崔如洁走到林月边扣住她的手腕，压低声音劝说，“今晚不吃药不会疯，但你不把药给卞宇宸的话，今晚就有可能被十三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