歩医冷嗤一声，觉得步九照这人好笑得很，结果嘲讽的话还没讲完，他余光就瞥见梦外楼梯那有两怪异的人影如游魂般飘过——是的，是飘，他们一个姿势歪斜，呈扭曲的“大”字，另一个好像被裹住了，呈笔直的“一”字状，歩医在青山神病里当了那么久的医生，从来就没见过这奇景。

    歩医差听乐了，没见着人步九照都这样魂不守舍，真见着他那宝贝有个什么状况，他还能无动于衷？

    郑书求他：“……给我个痛快吧。”

    歩医自知理亏，往旁边挪了两步，给步九照让个观看的位置：“行吧行吧，公平，你也来看一。”

    歩医：“……”

    步九照闻言竖瞳骤缩，阔步走到办公室门，然后就和歩医一起陷了沉默，半分钟后才开：“……是的，是他的。”

    可掀桌以后，往往只会两败俱伤，毕竟若能在一开始就能压倒的获胜，谁会选择坐谈判呢？

    “别假装自己是个好人了。”歩医走到步九照面前，讽刺他，“何为‘生’，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你这话是在骗我，还是在骗自己？你……”

    “……”

    病号服无尸则翻越过扶栏，轻巧又优雅地跃一楼。

    掀桌之人，必有掀桌之能力。

    众人：“……”

往往是现在谈判上的一手法——当谈判双方因意见无法达成共识时，直接撕破脸，放弃谈判，以纯粹的武力决定胜负，就是掀桌。

    歩医循声望去——好家伙，还是对亡命鸳鸯。

    步九照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就“鼓励”了歩医：“自信，这是你设计的彩副本。”

    步九照笑了：“呵呵。”

    歩医纳闷不已：“那他哪去了。”

    步九照垂眸睨着他已经踏办公室的两条，冷笑：“你说的，我们是医生，不能离开办公室。”

    “，什么？”

    两人站在心理医生办公室门，目光还没把谢印雪吊着的那俩“受害者”什么样看清，就见到二楼一个穿病号服的无尸，把另外一个明显是玛丽姑姑的无尸当保龄球似的往前一扔，将四个浑是伤、不是缺胳膊就是少了的玛丽姑姑如同被击倒的竖瓶般，令它们从二楼乒乒乓乓跌到了一楼。

    歩医：“我就来看看，什么也不。”

    步九照一看那熟悉的落地姿势，就立回忆起了赫迩之梦号上自己惨烈亡故的烤架们，于是他指着病号服无尸对歩医说：“喏，他的在这。”

    “那是什么东西？”他不禁拧起眉，眯着想看仔细，但真的看清后他却无语了，半晌才问步九照，“步九照，天板上那个在爬的蜘……人，是你相好的吗？”

    谢印雪逮到他后没和他要药，郑书就明白青年应该是要自己代替他承担必死阶段的幻象死去。

    步九照垂在侧的手指微蜷，他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我就去看看，什么都不会的。”

    歩医生问步九照：“所以，这座医院实际上是他的地盘吧？”

    殊不知萧斯宇、陈云和吕朔其实见着分离的谢印雪也有懵，因为看那五个玛丽姑姑的狼狈模样，谢印雪都不像是打架输了的那一方啊。

    “我也有些累了。”谢印雪满足他的请求，将人

    陈云用蝎尾圈困住要不，昏脑涨的解青梅，萧斯宇和柳不则一人抬一人抬扛着郎祺，郎祺本来还在嚷嚷“放开梅梅，我跟你们走”，等他和被吊在半空的郑书与穆玉姬视线相对，从彼此里读到了同样的绝望，再被谢印雪的断瞥了一后，他就神呆滞的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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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用发丝控制着郑书的对大家挥了挥手。

    幸好谢印雪的神智比他们都清醒，还有闲挑剔：“你们动作太慢，我已经有可以用的护士了。”

    歩医一气，以为这已经是极限了，然而一秒，柳不、萧斯宇、陈云和吕朔四人就从娱乐休闲室那边过来了，吕朔路上用手兜着自己血淋淋往掉，看样受伤不轻，却不忘还嗓音兴奋地报喜：“谢先生！您要的活……不是，醒着的护士抓来了！有两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