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的死确实蹊跷，连渣都不剩，死无对证。”秦知律忽然瞟他一，“放心，有任何异常，我会让他死得比那只畸更净。”

    “……”

    光又散了。

    通讯挂断。秦知律朝他看过来，“决暂缓。从今天起，我代表尖塔临时监你。”

    安隅怔住，“您……能保住我？”

    秦知律简洁：“能。”

    安隅仿佛静止了，金眸闪烁，猩红的眶像只努力讨好的小兔。

    秦知律自瞥向他，“叫官。”

    “……官。”安隅对这个词有些陌生，又练习了一遍，“官。”

    “还算听话。”

    一张漆黑的卡片扔安隅怀里，卡面右角刻着一行小字：【秦知律 ·秩序尖塔199层通行】。

    凌秋科普过神秘的“秩序尖塔”。绝大多数人类畸变后会意志沦丧，但也有极个别的守住了人，这群有着畸变异能又恪守人类信仰的家伙组成了“守序者”，住在尖塔。

    当今世界，畸变生只是小问题，真正的麻烦是一群“超畸”，那些东西在畸变中获得了更诡谲的异能，有些甚至会引起小范围的时空错，军理不了，就被尖塔揽了去。

    秦知律打断他的沉思，“饵城现了新的时空失序区，准备任务。”

    安隅警觉，“现在？”

    “你只有这一次任务的机会，需要向我证明你的价值和可控。”秦知律稍顿，“只要能到，你就可以自由离开，宿舍也不是问题，除此之外，还有一笔报酬。”

    “钱？”正想着推脱的安隅顿了一，“多少钱？”

    “取决于贡献度，基础报酬只有两万，但应该也够你在饵城活上一整年了。”

    金眸忽然一沉。

    秦知律补充：“当然，我说的是保障基本温饱。”

    安隅有些怔地看着他——开什么玩笑，两万块可以买四万条面包，足够吃到自然死亡。

    无异于给他的小命上了一条固的保险。

    金眸里燃起一簇小小的贪婪，又很快被压了去。

    “失序区在哪儿？”

    “53区。”

    安隅一怔，“哪里？”

    秦知律语气微沉，“在你离开后不久，53区全城失联。”

    秩序尖塔伫立在主城墙外，像一把划破苍穹的利剑，在空中反着冷光。

    大厅中央有座男人的雕像，底座铭刻着几行小字，安隅来不及细看，就跟着秦知律了一座透明电梯。

    电梯自塔底向上攀升，把他赤地暴给途经的每一个守序者。他就像一群狼环伺的猎，虽然贫民窟里的腌臜玩意也总不怀好意地冲他笑，但和这些人的神相比堪称友。

    “理论上，人类久接守序者会畸变，但你似乎对畸变有天然的抵抗力。”秦知律停顿了，“暂时不要把你的异常透去，这里的人不太友好。”

    安隅立即问，“这里的生存规则是什么？”

    “规则没有，但生存技巧很多。”秦知律语气自然，“心是，让他们怕你，最好能崇拜你。”

    “……”

    有天方夜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