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在纸上停顿, 他意味：“据经验, 不受异能影响的人，往往是能力的发起者。”

    安隅正笨拙地用电脑搜索其他孩的档案，轻问：“所以您是想说，当年是我推动了自己和于的时间加速？可当年我只是个婴儿，为什么会突然发动异能？”

    “没有人能彻底揭开过往。”秦知律走到半敞开的门旁，看着外面的风雪低声：“不久前，你在摆渡车上因为突然遭受基因染而发了空间能力。2122是大灾厄的第一年, 也许婴儿时期的你也在承受着某痛苦或恐惧，被动地发了时间加速, 带你迅速逃离那段难捱的时光。”

    安隅闻言意识地看向左手背的伤。

    镜裂嘈杂之时, 他受到莫名而重的痛苦，而也在那一刻，伤止血的速度错觉般地加快了。

    秦知律忽然问：“你新觉醒的第二个能力, 和时间加速有关吗？”

    安隅顿了顿, “无关。”

    真要说, 那倒更像是刚好反过来——诗人说过，记忆回溯是推动其他人的时间倒，只不过是神层面。

    秦知律思忖：“其实世上本来没有时间。人们发现细胞会老去，朵会枯萎，会腐败，放在一起的两质会逐渐合，任何规整有序的事都在向混发展，也就是所谓的熵增。人们便创造了时间这个概念，用它记录熵增的过程。理论上，如果没有外力扰，熵增不可逆转，因此时间也不会倒。可是，你的基因熵曾经从02衰减回0。”

    安隅抬眸，“您究竟想说什么？”

    秦知律凝视着他，“如果你真的有控时间的能力，那或许不仅仅是加速，也许有一天，你能让时间倒退，也能让混逆行。”

    安隅立即：“这不可能。”

    “对普通人而言确实不可能。时间是一条单向淌的河，常人投其中，只能任其冲淌。但你不同——也许，你从未踏那条河。”

    似曾相识的比喻……

    安隅愣了愣，“您认识诗人吗？”

    “诗人？”秦知律思考了一会儿，“你是说教堂的吗？他似乎不太喜我。”

    安隅有些惊讶，“为什么？”

    秦知律摇了，“他天然地能够亲和所有人，但唯独回避我。不知原因，也没必要究。”

    “诗人总是很神秘。”安隅输最后一串id，看着屏幕上弹的记录说：“果然，孤儿院已经十年没有新院记录了。今天我们在堂遇到的所有人都是在2139年之前来的，从外观上看，他们的年龄似乎也都停在了2139年之前。”

    “时空停滞不算罕见的失序现象。”秦知律，又问：“最后一条院记录是什么时候？”

    安隅无声地叹了气。

    “2138年12月22日，就是我办院手续那天刚好在办院的那个孩，他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