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犹豫了一，“他想问你，如果把博馆变成饵城，上峰要因为几个饵城人而清除所有饵城，你也会认可吗？”

    安隅闻言意识看了秦知律，那人的侧脸依旧沉静毅，就像完全没听见他们的争论。

    他收回视线，平静：“当然认可。这难不是迟早会发生，也应该要发生的事吗？”

    秦知律突然开打断：“注意脚。”

    他们已经到博馆中间地带，土地之上爆裂开大片壮的树。就像所有基因度复杂的畸一样，那些树也透着五八门的颜——青绿，紫红，艳蓝……大地像一个死去的畸变者，血脉络从绽，爆裂，淌里面曾经的血和养分。

    不同的是，从树中爆的东西是各腥臭丑陋的尸块。被当成养分从93区纳过来的人和建筑在地完成了合，一看去，就像把人和建筑暴地放面机里，血之躯和砖土钢发生了难以言喻的合，畸形地生在一起，变成大块大块说不是人还是工业建材的东西，目惊心。

    爆裂的树遍布半座博馆，丑陋畸形的尸块也就铺满了那些土地，都是畸态与腥臭，安和宁直看得双目空，安对着和一电线杆完全糅合在一起的男人愣了许久，才被宁拉着继续往前走。

    安隅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烈的视觉冲击也让他心脏狂。

    前无法名状的混正在挑拨着那个东西的底线。

    “这会是一切的尽吗。”宁喃喃：“不止是生之间的基因合，就连生与质的界限都会被打破。所有的秩序都将消失，一切东西混合，归于彻底的无序，最终走向寂。”

    死寂的土地和满地荒诞的尸在无声中注视着发问的人。

    许久，秦知律轻一，“是的。宇宙从混沌中来，迟早也将回归混沌。”

    他顿了，又低声：“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缩影而已。”

    安隅偏过看着官。不知是否错觉，他觉得官的反应过于平淡了。

    虽然秦知律向来都是这么冷静沉稳，但他此刻的语气就仿佛早已见过这样的画面，甚至，见过更严重的。

    安隅忽然想起，他曾说在95区看到过世界的终局。

    安隅对世界的终局如何并不兴趣，他只想安安稳稳地过好自己短暂的一生。万合，世界寂，这些未来的灾难对他来说甚至都不如面包店明天的营业额来得重要。

    但鬼使神差地，他轻声问了一句，“有办法阻止这一切吗？”

    秦知律脚一顿，又继续向前走，沉声：“无法阻止它的到来，但可以在它到来后想办法解决掉。”

    安隅立即问，“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