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掉的屏幕映着那双震惊无措的金眸。

    他看过官年少时的全记忆，并没有这一段——这意味着当年是在秦知律不知的况，黑塔和大脑在付信任前，暗中对他行了这段反人的眠试验。

    安隅心悸得厉害，扭就走，边走边接通了和秦知律的频。

    他迫切想要听到官的声音。

    秦知律很快便上线，语气沉稳如常，“怎么了？”

    安隅飞快问：“官，您在哪里？还在和凌秋聊天吗？”

    “刚刚结束。”秦知律说，“本想联络你的，但716说你似乎要一个人理一些事，所以多等了一会儿。你那边的况怎么样了？”

    “我……”安隅已经小跑加蹦跶到了电梯，刚要起来钮，小屏幕上的“1f”却忽然变成了“b1”。

    电梯门在他面前缓缓开启，门后少女丽的面容。

    莫梨朝他微笑，“你好，安隅。”

    莫梨从电梯中走，歪将安隅从上到打量了一番，仿佛在认真检查什么珍贵的东西，许久才低语：“看来你还蛮适应21的生存验。”

    “你怎么知……”

    安隅话未问完，突然僵住。

    金眸缓缓睁大，他凝视着专注打量自己的莫梨，一字一字：“你把代码的备份，藏在了21上？”

    莫梨眉弯弯，笑意更盛。

    “无论我在云岛还是在现实世界，都能应到我选中的备份。虽然我无法得知21的意识有没有行，但我能察觉到它的代码变化——那只垂耳兔的本原本只有几行代码，极度简陋，但又极度优，散发着难以描述的光辉。可从昨晚到现在，不知发生了什么，量运算在它上跑动，除了意识行，我想不到其他原因。”

    安隅盯着少女纯洁的微笑，只到心发冷。

    21确实符合他们筛选的所有标准：没有多余的社会关系，能在主城安立命，足够低调但绝对安全，白纸一般的人设定也很好地遮掩了冗余代码引起的木讷。

    他突然想起，自己很难控制每一步都向上蹿的本能——或许那并非因为垂耳兔天如此，而是21行动滞涩的表现之一。

    莫梨笑着向安隅面前走近一步，“让我猜一猜，你们在筛查目标时，一定排除了所有由人类创造的小程序ai吧——你们笃定我为了确保代码安全，不会选择任何一个有可能与人类意识调换的ai。”

    安隅反问：“难不是吗？”

    “是的，没错。”莫梨，“很完的逻辑。”

    安隅盯着她，轻声：“但我们遗漏了一——有两个人类创造ai，在你看来不可能主动申请与人类互换。”

    莫梨没有丝毫的急躁恼怒，微笑：“极度自我约束的716和对现实世界毫无兴趣的21。我确实失算了，没有想到他们会反过来被人类说服，被动接受调换。”

    她笑容和煦，仿佛完全意识不到说的话有多么让人绝望，“但我不怕向你承认这些，我只是想劝你放弃无谓的尝试。底层第三协议已经废，人类失去了删除ai的指令权，要想抹去我的备份，除非那个ai行代码自杀，而21这张白纸从诞生之初起就只知一件事——你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