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到如今，她才明白：从天而降的大饼，不一定会将人喂饱，但一定能把人砸死。

    话说到这里，温梓涵控制不住绪地哭了起来。岑潇看着她，也将那些未尽的话语猜了个八九分。

    温梓涵一定是在毫无防备的况，签一份充满陷阱的“不平等条约”。除非她大红大紫，否则她赚钱的速度绝对快不过利息翻的速度。

    那她对陆平川百般讨好，而后又念念不忘，也就都说通了。

    解约在即，她去哪里搞来八百万？只有将目标锁定在这些富家弟上。

    岑潇叹了气，将她的发从双手中解救来，只说：“你还不上这笔钱，所以经纪人才会带你那酒局，对不对？”

    温梓涵闻言，不自觉地抖了一，看向岑潇的睛里充满了恐惧。

    “别害怕，”岑潇安抚着她，加重了语气，“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岑潇的掌心温，看过来的神也很定，温梓涵似乎被她鼓舞着，止住了泪，哽咽：“如果我还不上这笔钱，公司就会和我再签一个合同，但……就不是演艺经纪合同了，而是一‘卖契’。”

    “岑潇，”她垮着一张脸，语调跟着肩膀一起塌去，“公司每年都会有几个前辈消失。以前，我以为她们只是合约到期，隐退了，换个圈生活。可今天我才知，她们其实都被公司‘雪藏’了，没有戏拍，没有商演，可每天都要不同的酒店、会所，去和不同的男人……和他们……”

    温梓涵说到这里，终于一个字都说不去了。

    那是什么样的酒局，又是什么样的男人，她今晚可都见识了。

    那工作和卖没有任何区别，是个一旦陷就再也回不了的风尘世界。

    她光是用想的，就已经觉得十分绝望了，又怎会有能力用语言描述将它来？

    见温梓涵这幅模样，岑潇的心更是五味杂陈。她想起方倚梅对自己的“期待”和“要求”，又想起自己这两年，总在不同的社宴会上遇见温梓涵。她忍不住心想：为什么女一定要攀附男人，才能获得更好的生活，又或是才能从泥沼里脱？

    “打官司呢？”她思忖片刻后说，“那合同多是霸王条款，咱们可以找个厉害的律师，帮你打解约官司。”

    “没用的，”温梓涵解释着，摇了摇，“培训这一块，他们当时特别找了个过桥公司，和我们单独签的培训协议。光看协议，就是我欠了笔额贷款，和经纪公司一关系都没有。”

    岑潇听着，只觉得自己的太突突突地。她了眉心，问：“那个过桥公司叫什么名字？”

    温梓涵答：“峰文化。”

    岑潇一愣，想起那张五百万的支票，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温梓涵以为她没听清，只重复：“峰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峰文化……余香给自己的那张支票，支付账不就是峰文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