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知。”岑潇收回目光，垂眸看向玻璃杯，“他们有人希望我是乖顺的洛丽塔，有人希望我是狡猾的狐狸。”

    迎着岑潇探究的目光，陆平川收回脚步，意味地问：“你知他在酒里药了？”

    什么样的“家里人”，会让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去当“狐狸”？

    “猜的。”岑潇说着，扶了扶脸上的面，“你来参加化妆舞会，但没有 spy，应该不喜尾酒那里胡哨的东西。但听你的声音又很年轻，应该也不喜白兰地和龙兰。啤酒太淡，朗姆酒太甜，那——只有加冰的威士忌，刚刚好。”

    她怔忪地看着陆平川，嘴不自觉地张成 o 型，那犹如死一般的黑眸里窜一簇火苗，但不过几秒就熄灭了。

    所以，他是特意从楼上来，替她解围的吗？

    陆平川迟疑了几秒，又冲岑潇说：“看来，这里的保安……不太行。”

    “唔。”陆平川单手托住，思考片刻后才，“他们希望你个乖顺的洛丽塔，但你其实想狡猾的小狐狸。”

    即便她是猜的，但这猜的逻辑倒也通顺。

    “知，但还是谢谢你。”

    陆平川听着一愣，注意到她的用词是贬义的“狐狸”，而不是可的“小狐狸”。

    陆平川却笑不来了，他沉默着，绷了颌线，又听岑潇继续：“其实……狐狸也好？能换漂亮的衣服、首饰，再厉害的，还能换房和车？”

    陆平川与她对视片刻，突然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个“爆栗”。

    岑潇被他义正词严的吻震慑到了，睛好似扫描仪般的扫过他的一名牌，仿佛在说：你……也好意思和我说名人名言？

    而最让陆平川吃惊的是，如果她真是十七岁，又怎会如此懂得看人？

    许是这个男人才帮过自己，岑潇对他有天然的信任。她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并未确认他的猜测，只追问：“那你再猜，我是因为什么和家人闹矛盾的？”

    她歪着脑袋看向陆平川，里像蒙着层层雾气，反而有儿少女的天真了。

    他说得很随意，就像随开的一个玩笑。但岑潇听着，却愣住了。

    好奇心就像舞池里光怪陆离的彩灯，叠着虚影，勾着人前。陆平川觉得前的“洛丽塔”比楼上的“贝小”有趣多了，于是一跨，直接坐上了那张脚凳。

    “他们打不过。”岑潇被他的言词、语气逗乐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

    陆平川回：“本来还觉得你聪明的，原来这么傻。”

    陆平川也不客气，接过酒杯就说：“你怎么知我喜喝威士忌？”

    可岑潇并

    岑潇还来不及反驳，又听他语气微愠：“你年纪轻轻，有手有脚，何必仰仗他人的鼻息讨生活。以侍人，衰而驰——这烂大街的名人名言，你没听过？”

都散发着一纨绔弟的气息，但看这行，他怎么样都该是二楼包厢里的客人。

    陆平川被她看久了，莫名地有些心虚。他不自然地举起酒杯，遮住了自己飘忽不定的神。

    他用劲儿颇大，隔着张塑料面，岑潇也到了清晰的痛。她不自觉地捂住额，委屈地看向他，问：“你吗？”

    “现在论到我了——让我猜猜，你一个未成年少女，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说着，泯了琥珀的酒，“是不是和家里人闹矛盾了，所以离家走，来酒吧搞叛逆？”

    陆平川惊讶：“我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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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想让你当乖女孩的家呢？”陆平川沉眸，有些烦躁地吞了威士忌，“他们不该和‘狐狸派’打一架吗？”

    岑潇伸着丝手的手，举起自己的玻璃杯，向陆平川展示：“其实，你大可放心——我不喝酒的，我才十七岁，未成年。”

    她的声调毫无起伏，就像在背诵课文。但陆平川听着，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

    杯中的柠檬片随着气泡晃起起来，就像汪洋大海里的一叶扁舟，势单力薄中透着乘风破浪的决绝。

    岑潇耸了耸肩，和酒保要了杯威士忌加冰，送到陆平川面前：“这杯我请你，算是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