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夜夜，于你眠时，于你醒时归。”

    那时她初到无上宗，陌生的环境与人时时让她觉得不安，唯有看着顾青澜才能让她安眠。

    可这么多年，她竟是不知顾青澜在丹峰守着她的那半载，自己却从未眠过。

    秦拂袖红眸瞧着顾青澜，雾气氤氲，隐有光。一颗心像是被什么撑得满满当当，泛着几分酸楚。

    从前她只以为有关顾青澜的一切都是她求而来的，譬如幼时攥着她衣角乞求她带她走，譬如丹峰乞求她守着自己的日夜，再譬如用她与自己好，让她里只能看见她一人。

    在与顾青澜的关系中，她从来都是主动的那一方，可即便是拥有了如此之多，她却仍觉得不安，总怕顾青澜有一天会如风而去了，叫人抓都抓不住。

    却没想过，若是顾青澜不愿，这世间又有谁可以求她。

    是顾青澜愿意带她走，是顾青澜愿意守着她夜夜为她去寻药，亦是顾青澜愿意陷那一夜。

    她真是傻了，怎么会忘了发作的条件，便是对前人心中有，意愈，念越甚。

    如顾青澜这般自持的人，都抵挡不住的侵蚀，由此可见，她对秦拂袖的意分明远不似她冷淡面上所表现的那般浅。

    “苏稚，十几载未归，你该先去看望宗主。”顾青澜错开，朝苏稚。

    苏稚看了看她们二人，心了然，意味：“我确实该去看看她了……”说着便如来时一般风儿似地离开，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秦拂袖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拥住了顾青澜。

    顾青澜轻叹了一声，抬手抚过秦拂袖发间，缓声：“不过是些小事，不必挂怀。”

    “才不是小事。”秦拂袖将脸埋在顾青澜衣襟中，声音闷闷，“师尊究竟瞒着我了多少事。”

    顾青澜不答。

    秦拂袖在她怀里赖了一会儿，才抬起来去看顾青澜的双眸，像是要透过潭看到最。

    半响，她轻轻吐了一气，像是了什么决定一般，开：“师尊……其实我，并非孤女。”

    秦拂袖对顾青澜除了从前那隐晦的非分之想一向从无保留，但有件事一直压在她心底，是她最最不敢向顾青澜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