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在旁低声提醒：“小，不若带她们去客堂一叙。”

    “去个的客堂！”小炮仗言不逊，那些客人俱都停了，错愕看她。

    一时间，低论不休——

    “那姑娘是谁？”

    “你不知沈家小？跟她俩哥哥一样，本事小，气倒大，要不是还有个大少爷撑着，只怕沈家早败了。”

    “倒没听说过沈家还有个女儿，不过这看着就是个不懂事的，沈家老太爷寿辰，还敢在外如此胡闹，败坏名声。”

    “如今还能仗着沈家作威作福，几年后还说不一定呢。”

    他们声儿都放得不算小，被沈舒凝听去大半。她却是不羞不躁，剜向他们。

    “看什么看！”她泼辣，“要给那老棺材祝寿就快去，再看一，本小将你们的睛全给挖了！”

    “还挖，沈家好大的气派！”有人冷笑。

    见众人神俱变，老家忙上前陪笑：“诸位，诸位莫怪，我家小并无恶意。诸位这边请，府备了延年益寿的上好仙茶——木冬，快送仙们去府中小坐。”

    待木冬应好，他又补了句：“回来时顺便将小少爷请来，就说御灵宗来人送东西。”

    “诶。”木冬应。

    等将府外的客人迎得差不多了，老家才揩去额上冷汗，看向沈舒凝。

    “小，您……”他委婉提醒，“不若带两位贵客去客堂，也免得叫老太爷知。”

    “知了又如何，我不怕他。”沈舒凝转而看向虞沛，拧眉，“你们就是御灵宗的人？现才来歉？告诉你，要替我二哥抵命，也得看你们的命值几个钱！”

    姜鸢仍旧神冷然。

    但若细看，便会发觉她已是耳通红，手也在抖。

    “抱……抱……”

    虞沛突然截过话茬：“我们这次来是为了送荐书，而非歉。况且我也没听明白，不知要什么歉？”

    沈舒凝愣了：“你说什么？”

    虞沛将她上一扫，疑：“方才听你答话答得顺溜，不像听不见的样啊。”

    沈舒凝大睁着：“你！你骂我聋？！”

    虞沛。

    沈舒凝：“没人敢骂我！”

    虞沛：“那是你见的人少了。”

    沈舒凝：“你凭何骂我！”

    虞沛：“顺心而为的事。”

    沈舒凝被她噎得说不话，眶都憋红了，才：“不准骂我！”

    “为何？”虞沛真诚发问，“方才那些人说你没教养，也不见你多委屈。”

    沈舒凝狠着发红的：“骂我没家教也是在骂我爹骂我爷，我倒乐意听见。但光骂我就是不行！”

    虞沛：……

    真孝顺啊。

    “而且，”沈舒凝隐见哭腔，“分明、分明是你们有错在先，是你们非要着我二哥去捉妖。”

    虞沛：“是你二哥亲这么说的？”

    沈舒凝一愣：“那倒不是。”

    虞沛面无表：“所以你现在是于想象，在凭空指责我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