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还是先前那话。”银阑语气平静，“既然亲密已经不合时宜，你二人就需要拉开一些距离。”

    虞沛不知该如何应他。

    最后只挤一句：“阿兄，你是不是在生气？”

    银阑一怔。

    良久，他松缓绷的肩颈。

    “没有生气。”

    他抚着她的面颊，躬用额轻轻碰了她的前额。

    “沛沛，若你想要什么东西，只消说一声，无论何阿兄都能帮你找来。但断不能是旁人帮你来求，替你来要。

    “阿兄要听的，是你真心实意的心里话。”

    “嗯。”虞沛垂帘，“我知晓了。”

    又过一天，虞沛他们打算折返天域学。伏诀也跟着一起回学，在学客舍暂住两天，再随她去和绛海域。

    黄粱城城门，小虎的半边脸藏在袍领后面，的睛不安盯着伏犬。

    “小狗儿，”他问，“现在妖月楼已经没了，你要不要跟着我一起走？”

    千妖门接黄粱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放了被关在妖月楼里的半妖。

    伏犬原本还笑眯眯地摇着尾，听见这话，面讶异：“跟你走？”

    “对。”小虎神有些张，“我上没有那么多灵石，但等回去了，可以让我爹再去换些。嗯……还有吃那些，家里也够的。”

    “听起来很好，但我还是不走了。”伏犬蹲在他前，两只耳朵一抖一抖的，“小主人以前来看过我一回，我怕吓着他，就求唐城主把我变回狗。不过他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以前这么，见着我就往我上扑。现在摸我之前，还要想会不会脏衣服——我觉，他好像没之前那么喜我了。”

    小虎认真想着，最后严肃：“不是，可能只是因为他大了。”

    “大了？”

    “嗯，我爷说，人大了就有好些其他事要，重要的不重要的，不能再像小孩儿那样整天只顾着玩。”

    “这样么。”伏犬一手撑着，懒洋洋，“后来城主的妖术失效了，我迫不得已化了半妖的模样。或许和你说得一样，他得太快了，见到着茸茸耳朵的人，只会惧怕他是个伤人的怪——我记得他小时候，还会洋洋得意地在我面前聊起晚上撞见的狐狸尾的白胡老。”

    “你没告诉他你是谁吗？”

    “没有，他太害怕了，还到找他的小狗。”伏犬稍顿，“所以我就告诉他，他的狗到了年纪，只能先走了。”

    “他信了？”小虎有些不大满意。如果是他，一定不会信的。

    “应该吧，没过多久他就回去了——人类待在黄粱城里很危险。不过他离开前带走了我掉的一簇，兴许会埋在哪。最好是院里的大枣树面，我喜在那儿睡觉。”伏犬喃喃，“不过也有可能丢到荒郊野岭去，只要不挂在树上，应该不会——我以前在村里瞎逛时，看见有人把一只死了的猫儿拿衣服包着挂在树上，它们喜往爬，不过我有些畏。”

    小虎急得拳：“既然他都带走你的发了，你为什么不愿跟我走呢？”

    “我也不知，但是……但是万一他没信呢？”伏犬抬起脑袋，“万一哪天找过来了，总得有人带他回家。”

    小虎有些气了：“傻狗！”

    伏犬只笑，并不说话。

    心底却明白。

    日一天天过去，晒太的猫儿悄无声息地消失，看家的狗儿走了一条又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