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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南睡过去了。

    张静姝无奈地笑了笑，他是很单纯的格，并不会讨好别人而撒谎的行为，所以他说她的睛漂亮是实话。哪个女孩会不喜被人夸好看呢？

    尤其还是漂亮的人鱼的夸赞。

    张静姝因为程南真心的夸赞，完全没有半夜要工作的厌烦，她耐心地换了好几遍，直到不再混浊，只是他的伤还在血，很快净清澈的就被染红。

    她蹲在旁边不知该怎么，家里并没有止血的药，好在她的烦恼没有持续，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她发现程南的伤的血量在慢慢变少，那几乎蔓延整条鱼尾的血以可察的速度生新鲜的粉的。

    张静姝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凌晨三钟了，柔的大床缓解了她的疲惫，她几乎是沾着枕就睡过去，半梦半醒间忽然意识到人鱼是生活在海里的，海是咸的，是不是应该给他加盐？

    她好累啊……很快就忘记这件事，陷黑沉的梦乡。

    张静姝定好的早晨七的闹钟没能撑过多久，被迷迷糊糊的张静姝“死”，继续睡去。

    她再醒来时天光大亮。

    已经十钟了，她慌慌张张地趿拉着拖鞋跑到浴室查看程南的况。

    没有把他带回家之前，张静姝觉得他是的，被待得无完肤还顽地活着，可把他带回家后，好像两人之间就有了很奇妙的链接，他在张静姝的心里莫名地变得脆弱，仿佛只要她有轻微的得不对的地方，他就会死掉。

    浴室的门没关，张静姝第一没有看到人鱼，心脏接着就绷起来，被扼住腔无法呼了般，然后她就看到面漾起的波纹，黑鳞覆盖的鱼尾若隐若现，红的波弥漫着血腥味。

    程南嗅到了熟悉的气味，那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鸢尾香冲破郁的血腥，他慢慢地，硕大的鱼尾在盘旋着，他坐起来，红的珠划过瘦削白皙的膛，卷曲的发覆盖后背，他圆圆的睛在看到张静姝的到来后，像是升腾的泡沫，不断浮现雀跃。

    他的双手探面，搭在浴缸的边缘。

    “张静姝，你醒了。”

    张静姝看着完好无损的他，默默松气，轻轻嗯了声，蹲检查他的况。

    程南安静地坐在浴缸里，低低的声音熟练地叫她的名字：“……张静姝。”

    张静姝把浴缸底的阀门打开，换了新的：“嗯，怎么了？”

    “没，没……怎么。”

    他似乎很喜叫她的名字，明明话都说不明白，却把她的名字叫得字正腔圆。

    仅仅是过了一个晚上，他的声音发生了大的变化，不再是生疏的嘶哑的生锈音符，变成了潺潺的清澈溪。

    很动听，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