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惠和郑松面对面，她晚饭吃得少，用汤匙舀着粥慢吞吞喝着，郑松嗅着餐桌上的味，没表现来，和人类那样用起餐，只偶尔看一温惠。

    他占据了郑松的，他的意识自然也被他占据，他可以提取郑松的记忆，那些记忆一幕幕地在他面前铺展，他看到了温惠，只是记忆里的温惠没有前的她……

    郑松想到沙发上的吻，还麻麻的。

    他捕捉到一个词语——活泼。

    温惠是活泼的。

    鲜亮的。

    丈夫5

    温惠锐地发现郑松的变化——昨天开始, 他就有些不振。

    沉甸甸的垃圾袋，黑的带式样，袋结结实实得系起来。温惠察觉到重量的不对劲, 隐约嗅到饭菜的味, 她敞开袋，里面果然盛着未被消化的。

    担忧使她忽略掉其中的疑——就算是时间再短，咽肚里的怎么可能原封不动地吐来？

    郑松慢条斯理地用餐, 他喝了粥，咬一小包, 其他的菜只略微动几筷，桌上有清炒小河虾，郑松吃，温惠将金黄油亮的小河虾夹到郑松的面前。

    “我特意给你的，你多吃。”

    郑松了声谢：“好呢惠惠。”他张吃掉。

    温惠觉得他说话的方式怪怪的, 她和郑松共同生活了小半年，了解他的行为方式、生活方式, 以往她夹菜给他，他要么说句“自己吃，不用夹给我”，要么说句“谢谢，你也吃”。可他说“好”这其实也没什么，偏偏后面加了个语气助词——呢。

    因此显几分亲昵的意。

    温惠垂眸思索, 纤密的睫如同蝶翼轻轻扇动, 她用餐的姿势很端正, 脊背直, 微微弯脖颈，宛若清澈的湖里一只优的天鹅, 簇起的眉显几分疑惑。

    面前突然伸来的筷打断她的思绪，她惊讶地看过去，筷夹着碧绿的菜，郑松专注地凝望她：“你也吃呢惠惠。我昨天，在青海路目睹了那场车祸，总觉提不起神，胃不好。”

    筷上的菜喂温惠的嘴中，他们是夫妻，不避讳筷用没用过的问题，筷难免被温惠一同嘴里，郑松扫了一，目光便无法控制地落向温惠沾染油渍的双。

    他满歉疚地说：“昨天晚上吐来了。怕你担心，没跟你说，”他略微歪歪，郑重地承诺：“是我不好。应该及时扔掉垃圾袋的，我次不会了。”

    温惠的疑惑就抛之脑后了，她甚至忽略掉“目睹车祸”和“提不起神”之间的联系，郑松是心理素质很的人，像他的老师，在行心理咨询的同时，还有针对他自己的专门的心理咨询师排解积压的负面绪。郑松在这方面绪一直很稳定，他怎么可能会因此神不振？

    温惠说：“你工作那么辛苦，怎么好让你扔垃圾。家里的事放着我来就好啦。你胃不舒服要告诉我，”餐桌上满满的菜，油盐都不少，懊恼地说：“……我再给你炒清淡的菜。”说着她站起来往厨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