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需要他的时候将她推开，在她好准备自己消化的时候指责她不够坦诚吗？

    温惠的心底涌起一团没来由的恶气。

    她用手背掉泪，泪的睫沾在一起。忍了又忍，她盯着车窗外寂寂的黑夜，说：“说了又能怎样。郑松，我今天在超市里，给你打过电话的。”

    她移开目光，车厢里的空间小，郑松的面容透过车窗清晰可见，柔柔得仿佛倾泻的月光。他的呼随着她的话语起伏，给温惠一他在认真听的错觉。

    他怎么有耐心听她讲话呢？

    温惠说：“手机里都是今天的事件，你可以看看。事发的时候我就在那里。”她说了超市的名字。

    手机？郑松瞥了温惠攥着的黑方块，他拿起属于郑松的手机，指纹解锁，手机屏幕是和温惠的照片，照片中的温惠笑得腼腆羞涩。屏幕的上端弹新闻界面，他开。

    温惠视野朦胧，她纸巾，净泪。

    她太了解郑松了。

    就算是超市里遭到危机又怎样呢？她还是安全回来了呀，他那时候在开会，他能怎么办呢？温惠心想，郑松会安自己几句，然后要她听话，然后告诉他工作的不容易，承诺要给她制造更舒适的生活。

    她都懂。

    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她攥着手机，心里像是哽了块石。

    “他得很过分呢。”郑松的手指轻轻地动屏幕的界面，看到那群被劣质染的人类，它们的牙齿可以不费灰之力地刺破温惠脆弱的脖颈，他的神暗了暗，猩红无端地在瞳里蔓延，像是一簇燃烧的烈火。

    他将手机放。自上而地专注凝望温惠带着泪痕的脸，他的语气带着歉疚：“惠惠，我向你歉。我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没能在你的边，我的真的很过分。”

    车厢地面的猩红质慢慢覆盖脚垫，柔地托举着温惠的双脚。

    “惠惠。你原谅我好吗？”

    和郑松以往的话术大不相同。

    温惠沉默地垂，郑松专注地望着她，鼻尖耸动两，没有闻到血味，她没受伤。车厢里弥漫着浅浅的茉莉香，莫名的，暂且压制住他的饥饿。

    郑松探过，用指腹她的泪痕。

    她的面肤白皙腻，脆弱得像是路边一朵洁白的小，他微微用力就能破坏。

    他的底一次浮现懊恼、怜惜复杂的绪。净她的泪，郑松捧起她的脸：“惠惠。有没有伤到呢？”

    温惠的泪毫无预兆地涌，宛若决堤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