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说说而已的，这就是你得罪我的场，我看看以后谁还敢违抗我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

    他的双逐渐蒙上层恐惧的绪，睁睁地看着那截将要坠落的断臂往上抬起，新生的血仿佛菌丝般缠绕住它，使它的断面重新接到肩膀的血，然后就是愈合的过程。

    血化作菌丝般的东西在厕所窄小的空间飞舞，而面前的张雁回，展现的非人面貌和恐怖片里的鬼怪不相上，白被黑蔓延至吞没，两颗纯黑珠直直盯着他，短发由燥变得淋淋的，方正祥瞪大睛看去，发现发的不是，而是鲜红的血。

    这时他才发现，厕所地面的痕也不是，同样是血，他尖声喊叫：“啊啊啊啊啊！你是什么东西！”

    方正祥爬到厕所隔间，迅速关门，蜷缩在角落里，疯狂拭掌心的血迹，不住地在心里祈祷，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啊！鬼、鬼啊！”

    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厕所隔门的，张雁回正坐在上面，校服是血染的鲜红，被砍刀坎断的胳膊坠落到方正祥的上，而张雁回的右臂明明还完整地在上面，更古怪的是他的面容，没有丝毫绪，只是面无表地盯着他。

    张雁回不说话，这无疑增加恐怖氛围，方正祥的周围落满断掉的残肢，把他严严实实地压在角落里，他抱着痛哭起来，泪鼻涕了满脸，很快，隔间的地面就有黄窜，味充满隔间的空气。

    方正祥崩溃了：“我错了，我错了，别杀我，别杀我啊……求求你放过我吧。”

    他捂住，不住地摇晃起来，前闪过纷杂的画面，有在校园里因怨气影响而行无数次的霸凌场面，有被张雁回扯住领摔落在地的场面，鲜活的生命就在他的前消亡，死前瞪大的双直盯着他，就如同此刻，厕所隔门上的那双睛，空、森。

    他记起坠楼后的每个夜，都有噩梦造访，恐惧不断加，他的心猛地停滞片刻，继而恢复运转，他被断肢淹没在厕所里，腥臭的环境，方正祥忽然裂开嘴笑起来。

    “……学校里我是老大，谁都得听我的，就连老师都不敢怎么样我，更别提你们这群穷学生……哈哈哈哈……你是谁啊，我可不怕你……”

    他蜷缩起来，抱住双膝，嘴里吐着莫名其妙的话。

    张雁回歪了歪，觉得无趣极了，他本是应着怨恨而生，生来是为了复仇，可是看到方正祥被吓到神失常，没多少兴奋的绪，反而觉得时间被浪费。

    他在隔门上静待了会儿，等到胳膊的血愈合到蒋眠可以接受的范围，便想撑着往，还没落地，就和门站着的蒋眠双目对视。

    “……”

    蒋眠既要防着疯狂同学突然窜，又要留心寻找张雁回的踪迹，张绪使她的绷到极，骤然看到坐在隔门上的张雁回，一时没忍住，手里着的木板扔向他——

    “砰！”

    张雁回捂住额。

    “你……”蒋眠迅速关掉厕所门，反锁，往前走几步，警惕地盯着他，“你坐在上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