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弘又坐回去，为自己斟了杯茶，叹：“方才我已说了，是无心也无力啊。”

    “若是无心也无力，不过是秘召，谕旨未，董公尽可推辞不受，此太之意，陛不会追究。”

    董弘隔窗远望，太息：“可真若如此，我魂归地府前，又如何能闭得上？”

    元衍闻言举杯，“正是有董公这般的人在，我大魏方能国祚绵，此刻我以茶代酒，敬董公一杯。”

    董弘只是叹。

    “董公不必叹息，此番再京，大人必能大展经纶，一偿昔日所愿。”

    “但愿如二郎所言。”董弘自斟茶，片刻后问元衍：“二郎角峥嵘，年少风羡煞旁人，只是你四周游，边竟还带着姬吗？”

    提到湛君，元衍带了些笑意，“我虽不成，却也不至胡闹至此，此女是我偶然见之，确实珍非常，一时撒不开手，便随带着，待来日要她同我一回西原去。”

    “哦？原是如此。”董弘复又抚须，眉纠结在一起，目光闪烁不定，又问：“那不知此女姓甚名谁，居于何，家中还有何人？”

    此问有些越界，但元衍还是依实答了，“她是个孤女，由她父母旧友抚养大，许是没什么家人了。”

    “那她可是姓云？”董弘语气颇为急切，他自己也觉失态，忙收敛了绪，不再外。

    只是为时已晚，元衍似笑非笑，“她就是姓云，大人怎知？”

    董弘脸已非常难看，笑着解释：“二郎不知，先前我与这位小娘在客舍院中见过一面，那时她正与人讲话，我过路听到了两句，只是当时暗淡无光，我没瞧清她的脸，如今知晓她姓云，便对上了人，故有此一问。”

    湛君是否姓云，元衍是不知的，有关湛君的一切，他都是从陈贺听来的，陈贺并没有告诉他湛君的姓氏，但倘若她真的姓云……

    “哦，原是如此，我不知还有这一遭。”

    董弘讪笑，正揭过这一话题，还未开，房门被人撞开，来人大喊：“大人，此地走，还请速离！”

    董弘面猛地一凛，“怎会？”

    元衍已快速站起，招呼也不打，快奔而走。

    董弘家仆低声：“大人，这火起的蹊跷。”

    董弘无力颓坐回席上，“善者不来……既决意归京，又怎能奢想太平？”

    家仆上前扶起董弘，“大人，我等还是先离此地。”

    元衍奔回客房，哪里还能见到湛君的影？

    元衍站在开的窗前，脸青白不定，双眸却笑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