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擎一时忘了形，“郡公既说了，那便送去好了……”元衍一个神扫过去，他立闭了嘴，不敢再说。

    “父亲七月京为陛贺寿，要带青桐来。”

    杜擎不以为意，“那不是很正常？”

    元衍有些烦躁，“五月青桐便要十五岁了。”

    杜擎从他这句话里咂摸味来，登时怒：“你什么意思？”

    元衍不自觉看了一正与姬说话的湛君，烦躁更甚，“青桐很好，但是……但是……”他几次尝试，都不知该怎么讲，索不言。

    “但是什么？元二，你想什么！青桐哪里对不住你？你为了个认识几天的女人如此！”

    元衍怒喝：“不是因为她！”

    杜擎声势渐渐矮了去。

    元衍丧气：“不关她们的事。”

    湛君同姬走过来，问：“你们吵架？”

    “没有。”元衍矢否认。

    湛君明显不信，但元衍不愿说，杜擎偏过脸，也是一副不愿说的模样，湛君也就不再问，只说：“我们什么时候城？我想去看塔。”

    “塔？”

    “对！”湛君很雀跃，“想去平宁寺。”

    元衍了眉心，“今日不行，离得还远，要等明日。”

    湛君明显有些失落，“好吧。”又问：“先生几时到？”

    元衍被问的愣怔，他已经许久没收到姜掩的音讯了，明明姜掩才是他此次南的目的。

    “快了，不会晚太久。”元衍糊着说。

    湛君倒不怀疑，元衍既没杜擎没吵架，不必她劝和，她也不多留，转走了。

    元衍转过脸看杜擎，“待了城，叫她住你家去。”

    杜擎吓了一大，“这怎么行！”他拒绝的没有半分犹豫，又了语气示弱，“我京来就是为了说亲，带个貌女到我家去，杜大人要拿我的，我这么张脸，在他那里已经是罪大恶极了，他一早就嫌我丢他的脸，再闹事，他不会放过我的！你把他带平康里你家去啊，还能住不？”

    “她现在不能住我家去，不明不白，我总要为她考虑。”

    “对啊，也一并为青桐考虑了。”杜擎刺他。

    元衍这会儿没空和他计较这些，只是如何安置湛君这事确实叫他忧愁，他倒不缺相熟的朋友，只是他未久居上京，所识之人皆不如杜擎谊厚，实难叫人安心，住客舍便更不可能了。

    杜擎灵光一闪，“你不如送她去平宁寺，她不是正好想去，沙门清净，里修行的尽是些士族女，不必担忧安危，我记得你有个姨母在，托她照应，你总能安心。”

    元衍很是意动，他确有个姨母在平宁寺，乃是他母亲的族妹，喜佛法，早年在平宁寺落发，如今正是她掌平宁寺，将人托付给她，确实没有更妥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