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威廉·夏利丹站在原地，他沉默了片刻，也撩开袍跪了，低那一直昂的颅，对你说：“对于我的冒犯，请求您的宽恕，祭司。”

    “请起吧。”

    你木着脸，努力装腔作势：“麦卡和我签署了契约，今年的新年仪式，他不能参加了。”

    “谨遵您的教诲。”

    威廉·夏利丹谦卑地站起来，他向你鞠躬，直到离开也没再说什么，尼特也转瞬消失了。

    施奈德的办公室终于恢复了平静。

    “呼……”

    你舒了一气，万幸是没有真的发生什么肢冲突。还没等你放松，突然你就被抱住了。

    是麦卡，他像一团动的火一样跃你怀中。

    “、……”

    他埋首在你前，声音哽咽，千言万语堵在咙，不知该怎么说。

    他以为他这辈就这样了，顽固的家族，自难保的朋友，许许多多人在他旁走来走去，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他驻足，看着他冠冕堂皇地接任持火者，装作无知且幸福的样，用的灼烧之苦来为家族带来繁荣，最后被烧得只剩渣滓，在层层封闭之了结余生——这就是家族为他安排的路，在你现之前，他已经疲于反抗。

    可你来了，你对他说“你没错”，说“为了自己尽可以去抗争”，不再是空洗脑说这是他该接受的荣誉……你把一束光带到了他那狭小的黑暗里，把那围绕他，喑喑作响的谎言，绞了个一二净。

    而现在。麦卡的心被愁苦填满。你再次站了来，披了自己的份来掩护自己。可一位无依无靠的古神祭司只会招来无数暗中窥伺，你是为了他，才将自己暴在危险之中。

    自己何德何能呢？可现在他仍然陷囹圄挣扎不得，他要怎么报答你呢？

    他抬起，用琥珀的甜瞳孔仰视你，那满了愁苦与酸涩的眸像一迭加多了柠檬的糕，可怜地等待品尝，你有被他逗乐了，伸手轻轻抚了抚他赤红的发。

    “怎么了？被你父亲吓傻了？”

    “……”

    他摇了摇，父亲？他本不在乎那个一直就想着卖儿求荣的懦夫，现在他只是担心你之后会遭遇危险。

    “真的值得吗？”

    施奈德在你背后，面凝重地问：“威廉·夏利丹不可能保守这个秘密，明天全大陆都会知神重现人间了。到时候……”

    原来是因为这个，你想了想说：“顺其自然吧。”

    反正自从尼特附在你上那天起，你就知这一刻终究会来临。

    “我、我会保护你的！”

    麦卡抓住你的衣袖，急匆匆地对你保证：“我会保护，哪怕付生命——”

    你被这沉重的诺言吓了一，连忙制止他：“这话可不能说。况且你啊……”你苦笑着看他：“从神手中解放才刚有一丝希望，怎么就着急地把命又献去了？”

    “……”

    麦卡愣住了，眨眨思考了一，说：“那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