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他打消了这个主意，换上运动鞋，从冰箱里倒了一碗，送到楼，看着小狗喝完，然后离开小区，在路灯，沿着路边，绕城跑了一个多小时，累得浑大汗，四肢沉重，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他约廖静见了一面，和她分手了。

    第十八章

    窦方坐在副驾驶，一双光脚架在挡风玻璃前，拿着手机玩游戏。彭乐不时偏过脸去看她一，他留意到她本来白净的脚指又给涂成了黑，脖上也挂着两三狗绳似的铁链，有朋克的味。这就是代沟啊，还不止一个，而是三个。彭乐慨着，跟她没话找话，“晚上吃什么？”窦方也不抬，“铁板排。”彭乐有想笑， “你怎么跟小孩似的？每次都这个，吃不腻吗？”“我本来就是小孩啊。”窦方理直气壮。彭乐正想说：回家熬个小米粥吧，实在不行你煮个方便面也行，外卖重油重盐，他有担心自己的血脂血糖。谁知窦方动作很快，不到十秒钟，铁板排外卖好了，还用优惠券换了个薯条。彭乐瞪，“你就盼着我早死是吧？”窦方奇怪地看了他一，“你还不到三十岁，离死早着呢。”

    这时彭乐开始反思他和窦方之间的关系。窦方这个人吧，脸得漂亮，打扮打扮也还行，但是家务一概不，枝大叶得不像个女人，唯有在钱上打细算，市侩程度堪比菜市场的老年妇女。更为诡异的是，她定期跟他报账，每个月的业理，电网费，日用品，吃饭打车，一样不漏，连超市小票都有。窦方一次这么的时候，彭乐不乐意，他不在乎钱，但觉怪怪的，他跟窦方抱怨，“怎么都算我上？你没吃没喝？”

    窦方还振振有词，“古代皇帝巡幸行，全的人吃喝拉撒，不都得国库掏钱？”

    彭乐历史一知半解，不知是不是这么回事，他说：“那些人和皇帝是才和主的关系，咱俩是男女关系。现代社会，男女平等。”

    窦方立撇清：“不平等，我是你的保姆。”

    彭乐发现她特别胡说八。“保姆免费睡？那我是不是占大便宜了？”

    窦方叫他赶。

    所以说，他俩的关系，也基本类似于有偿的饭搭，除了吃吃喝喝，偶尔金钱往来，没有任何心灵层面的沟通。倒也不是说他想要和她谈人生和理想，但，他想起了邢佳的话，他有没有远的打算，那是他的自由，而对方也完全没有这个计划，那就让人很不兴了。

    窦方没有在他面前提过过往或是家里的事，他也一直避免去问。彭乐觉得不能这样逃避去。“没跟你爸妈联系？”

    窦方摇一摇，睛望着手机屏幕。

    “过年也不见一面？”

    窦方仍闭着嘴。

    好吧，这是个无效话题。彭乐想告诉窦方，张弛这家伙最近又变成了孤家寡人，他早就有所预，廖静那个女的不是个省油的灯。但他又转念一想，尽量不要在她面前提起张弛的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在搜刮肚，窦方则浑然不觉，对着镜观察自己的妆容，把脖上的铁链理了理。这让彭乐忽然觉得对方是个游刃有余的场老手，而他变成了多愁善的十八岁少女。彭乐把扭回去，顿时越发烦躁了，“什么玩意，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能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