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顾菀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衣裳还完完整整地穿在上，连领腰带都没被动过，只是先前被汗透了，此刻有些黏在上。

    “你慢慢说。”他垂帘，遮住中的厉，连方才低声哄劝的温柔嗓音都消散，变作冷的寒芒。

    顾菀是在一个时辰后醒来的。

    她并未第一时间睁开睛，而是转了转珠，从鼻中低低哼了一声，略微动了动，伸了个小小的懒腰。

    淡声吩咐完惊羽，谢锦安漠然地抬起，望着夜空中的一皎月。

    将顾菀白颊上粘着的发丝拨走，他才发觉自己的鼻尖，早已经了细密的汗。

    ——她毕竟是闺阁女。

    定了定心神，谢锦安重新站到了惊羽的面前。

    甚至在开宴前，二人还耳鬓厮磨、颠鸾倒凤了一场。

    老亲王因着皇帝的关系，暂且不着急理，先一一地磋磨着。等皇帝彻底厌烦，撤了他的丹书铁券，再手也不迟。

    耳边隐隐传来人群闹喧嚷的声音——是永福公主在带着宾客游园。

    她对向肃王求助的举动并无后悔，不论从人品上还是相貌年纪上，委肃王，都比与老亲王好上千倍百倍。闻得肃王要求娶她为正妃的允诺后，她更是得满心意、心甘愿。

    “罚你不如让你将功折罪——派人去查清楚，镇国公府究竟给那老畜牲送了什么。”月映谢锦安瞳，冷冷泛起光亮：“不过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给你去办。”

    “永福公主养的面首，不是被带来了这瑶池园么？”

    她不知，自她低哼声之后，就有一双桃眸落在自己上。

    顾菀蜷了蜷小指，有些逃避似地不想睁开睛。

    不过要郁、烈与暧昧得多。

    顾菀意识地将睛闭得更，佯装在睡梦中翻，想将这逃避的时间更延一些。

    中沉沉的寒芒化作意，柔和地笼在顾菀上。

    看她迷糊憨地伸了懒腰，也看她僵住不敢动作，更看她此刻粉微抿，面上睫轻颤，张地装睡模样。

    “顾菀？”谢锦安带着笑意，低低唤了一声。

    惊羽应声而，三两步飞了小院，朝着瑶池园中某离去。

    “似乎？”谢锦安轻嗤一声，选了惊羽方才话中的几个字：“掉以轻心、寻常属……我竟然不知何时你的回话，也变成了这副老油的模样？”

    想象中的酸涩疼痛并没有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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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嗓音清澈，尾音却是沙沙的，有那么一两分餍足的意味。似柔的球，在顾菀耳边挠着。

    虽然四肢仍是无力发的，但并不酸疼，那儿也没有老妈妈中骇人听闻的粘滞疼痛觉。

    等惊羽带了东西来，再仔细地帮顾菀包扎好手掌。

    更何况，如今她完璧无暇，可见肃王是位真君，只是脾意气玩了些。

    她又嗅了嗅鼻，闻得在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焚木苦香。

    谢锦安在原地微微沉思了片刻，转又回了屋中，静静地守在顾菀的床边。

    被簪刺了好几地手掌也几乎不疼了。

    惊羽心中一颤，当即弯腰请罪：“属知罪，请主责罚！”

    在她今晚，那回想起如旖旎梦境一般的场景里，这焚木苦香也一直陪伴着她。

    到底是顾菀的母家……还是让她听完，决定该如何罢。

    至于镇国公府……

    若她心，想放过镇国公府。

    如今可以，将那起帮凶先理掉。

    成多年，顾菀自诩沉稳、善用心机，却在此刻慌又无主意。

绣似的，了颇久的时间，才完这一切。

    那他……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给些痛彻骨髓的教训才好。

    惊羽面上显几分惭愧之，单膝跪拱手：“请主治罪，是属掉以轻心了——属以为老亲王既然已经拒绝镇国公府，那便不会再和镇国公府联系，就只派了寻常属去盯梢。也就未曾发现……镇国公府买通了天香园的老鸨，让被老亲王选中的人带去似乎和顾二小有关的消息……”

    很熟悉，又很让人安心。

    谢锦安有些厌恶地皱起眉，但心中闪过几分犹豫。

    “再拿些你常用的纱布膏药来。”末了，谢锦安这般低声吩咐。

    “她既然专喜给人药的活，那便也自己尝一尝滋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