炷香的时间，李嬷嬷就带了消息过来。

    由消息灵通的李公公写在纸上。

    才看到第一行字，太后的眉就拧了起来：“这位二小，是庶女，还是在庄上大的？”

    虽然后跟着写了，是镇国公老夫人亲自教养，可太后依旧有些看不上。

    皇的正妃，怎么着也得是个嫡小。

    不然的话，将来前的朝典祭祀，后院的侧妃侍妾，可怎么压得住呢？

    “孙儿也是庶。”谢锦安淡淡接了这一句：“而且父皇从小就不待见孙儿，和在行庄上大也没差别。”

    “那还不是你幼时顽，老是违拗你父皇。”太后听了这话，不由得瞪了一谢锦安：“况且你是皇，真真的天血脉，哪里是着普通庶论的。”

    谢锦安的微微抿起，见得是不同意太后的观。

    太后又接着往看，直到看到“生母”那一行，又不由得皱起了眉：“她的生母袁氏，原是吏侍郎嫡女，袁家被夺官抄家后镇国公府为妾……那便是罪臣之后了？”

    说罢，太后忽然想起什么，自觉失言——袁家，似乎和当年罗国公叛国之事有所牵连，才被夺官抄家的。不过彼时锦安年纪尚幼，对当年之事不甚清楚，如今在他面前提起，应当也没有什么。

    太后不知，谢锦安早已经将当年卷宗熟读。

    如今闻言，心底微微一动。

    再抬首时，面上了几分苦笑：“皇祖母若是这样说，那孙儿就更是罪臣之后了。”

    罗国公叛国，证据确凿，念及过往功劳，只抄家放。

    原先板上钉钉的皇后人选贵妃罗氏，接受不了这变故，诞三皇后自缢而亡。

    贤妃的母家亦遭受牵连打击。

    倒是原先不显的李德妃，家里因这事立了重大功劳，被册封为了皇后。

    便是如今的李皇后。

    太后张了张，发觉自己无法辩驳谢锦安的这句话。

    的确，谢锦安这些年在里的遭遇——没有妃嫔想抚养大，不受皇帝待见，被兄弟们暗中排挤，甚至被不知天地厚的才欺辱过，皆是因为当年罗国公之事。

    她就低掩饰尴尬，先将那张纸上的容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