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菀轻展掌心，望着自己的伤有些神。

    琉璃正巧端着小炭炉来，听了二人的对话就愣在原地。

    “婢方才在正厅看着小，险些以为小要和国公爷撕破脸呢。”琥珀说起这话，忍不住回想起镇国公那一怒，的确是让人心惊：“小是看在老夫人的面上才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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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而顾菀方才给镇国公多留了些面。

    那她又何妨再些乖女儿的状，哄得镇国公更加怀有歉意，转而将事都推到蓝氏上去怨怪。

    还是琉璃将小炭炉放在屋中间，先行开了：“嗯……婢觉得琥珀前半句话有理，后半句话却有些不对……王妃娘娘和郡主纵然再如何喜小，也只能到上门为小说一门好亲事的地步，可这最后，却要看国公爷和夫人同不同意呢。”

    “小若是刚才就和国公爷撕破脸，再将事真相告知老夫人，老夫人必定会震怒，随后为小作主。但为了整个镇国公府的名声，此事不会外传，即便惩罚，也大抵是举起、轻轻放。”

    “琥珀，我知你为我气愤，可现在咱们商量往后之事，可不能凭着一腔怒气，你且先冷静些。”顾菀对琥珀说完，转就和琉璃：“琉璃你来，再想想看你琥珀说的有没有理。”

    琥珀想起今晚顾菀的遭遇，不免气愤：“小，依着婢看，您有老夫人的疼，又得了靖北王妃和康郡主的青睐，何愁不能自选郎君嫁娶？”

    等到琥珀与琉璃的一番忙碌过后，小院中已

    半晌后，她听见自己轻声：“不用，你取了伤药和纱布来，我等会儿自己包扎就好。”

    屋中一时间陷安静。

    镇国公适才底的心虚和愧疚，她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在皇家宴会上给她药，再送去给老亲王的事，莫约他还当真是不知。

    镇国公生平最好的便是面。

    整个镇国公府，都是这样自私自利、不择手段却又想着冰清玉洁的主儿。

    “你们要记住，从不要因为些烂人烂事而生气，最后郁结的反倒是自己。”顾菀闻言只是莞尔：“天不早了，你们快些去休息。”

    只有将他们捧得更，摔来的时候才能如烂泥一般，里面肮脏的心。

    琥珀恍然，对顾菀行了一礼：“小，婢从前只觉得小聪慧，如今经此一事，婢更佩服小的冷静，若是婢受了这样的委屈，定然要大闹一场才好。”

    她于这些事上，原就不擅。

    等他自己去查明。

    顾菀自在心中计量。

    “祖母是一个原因，还因为未到时候呢。”顾菀摇了摇：“现在撕破了脸、大声质问拆穿是痛快，可我尚住在镇国公府上，婚姻之事被拿在他们手上，还不是个合适的时机。”

    她垂帘，望着因烛光跃动而显得有些虚无缥缈的影上，心中慢悠悠地计较着。

    琥珀也渐渐冷静了来：“小，婢想明白了，老夫人她……先是镇国公府的一品诰命夫人，而后才是疼小的老夫人。”

    顾菀面上一派欣的笑容：“还有一，祖母为着这事，必然会提亲自为我选择夫婿，却容易一时不慎落旁人的圈中去——京城中的弟，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可是不少。祖母与我久在庄上，哪里能全都知呢？”

    此刻就不禁皱眉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