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庞更加低垂，清澈的嗓音中隐隐带着哑声：“父皇说的每一句话，儿臣都记得的。”

    御书房中变得更加静悄悄。

    谢锦安这一番话，让原先打好了腹稿，准备和儿共叙父之的皇上哑然无言，只好有些尴尬地举起茶盏，再喝了一。

    等放茶盏后，皇上才重新思量着开了：“朕这几日也有听到些许的风声，说是你看中了某家小，向着太后请求赐婚——可是朕今日，在太后边看到的那一个？”

    赐婚一事，谢锦安对旁人瞒得很，太后那边也全都是嘴严实的人。但只要是在皇中发生的事，只要皇上想知，没人能够瞒天过海。

    正是寻思着提起这件事，能让儿兴一些，皇上才提起这件事，省得儿纠着罗贵妃的事不放，让他愧疚无颜。

    果然，说起这事，皇上见谢锦安的中闪过几分笑意：“正是她。”

    倏尔那笑意又变作的疏淡：“父皇不必为儿臣费心，儿臣已经请求皇祖母旨赐婚，皇祖母也已经同意了。”

    这是怕他手此事的意思了。

    “朕可没有什么打鸳鸯的好。”想到此，皇上在心中叹息一声：当年生的三个皇，他最喜的就是这个三儿，可最后和他最为疏远的也是这个三儿。

    如今，最是安分守己的儿，亦是谢锦安。

    “既然你皇祖母已经同意了这件事，可见那位顾小是个可心的人儿，你往后必然要好好对待人家。”皇上缓缓说：“你先娶了正妃，等明年选秀的时候，父皇再为你选几个合心意的侧妃良姊。”

    话音还未落，他就听见谢锦安霍然站起，对他行礼：“请恕儿臣不能接受父皇的好意。”

    谢锦安仰起，昳丽隽秀的眉间，是不容转圜的拒绝：“儿臣已经承诺过顾小，此生府中，除了她，不会再有旁的侧妃侍妾之。”

    “就连父皇当年赐给儿臣的女，儿臣连一手指都未曾动过。等到明日，儿臣就会将她们送回殿中省。”

    听得这话，皇上有些难得地怔愣住了，似是回想起几分积年的往事。

    一瞬后，皇上面上微微一笑。

    是一，对谢锦安话语浑然不信的笑容——不过是少年一时冲动的许诺罢了，等过了几年，这臭小就会尔反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