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着有些丑，没让她看, 就迅速拆掉了。

    此时想起这些，顾菀的便似冬日里饮了一杯的糖, 心尖上都翻起乎乎的甜气。

    不自觉地笑弯了, 衬着睑间一双红痣, 像是天边勾起的月牙儿。

    醒酒汤似乎还没有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因为顾菀瞧见手中那截微有薄茧、如白玉一样的的小指勾了勾, 沾染的蔻丹划过一红弧。

    然后, 顾菀就听见了谢锦安仍带着懵懂迷惘的声音：“阿菀在看什么？”

    顾菀抬起面儿，神如常地将谢锦安的手放，一个浅笑：“没在看什么，在想等会儿怎样哄王爷喝。”

    谢锦安眨了眨，微红的尾似酒熟：“我才不信。”

    说罢，他反手轻拉住顾菀的衣袖，大有一顾菀不说实话，就不放手的意味。

    这抬手一拉，方才被顾菀特意用衣裳遮了遮的小指又来，明晃晃地说着他自己偷学染蔻丹的事。

    顾菀到底撑不住，轻轻地叹笑一声，握住谢锦安拉着自己衣袖的手，重新坐回床边，倾向谢锦安怀中，小声：“我方才在看王爷的手。”

    言毕，她悄悄地抬起帘，就见谢锦安神尚有醉意，却是意识地一个有些慌张的表。

    见谢锦安的惶急越重，顾菀将他小指住，伸指尖轻过其他四指，对谢锦安歪赞：“王爷的手生得指骨匀，白肤络分明，当真是好看极了。”

    她又挠过谢锦安的掌心：“而且呀，王爷的掌心靠近指骨，生有薄茧，就知王爷在练字上是格外认真的，难怪字也写得好看。”

    第一回见谢锦安写的折时，顾菀的确是惊了一：这样遒劲雄浑的字，真不像是个玩世不恭、行事颇似纨绔的人写来的。

    想来肃王当时，只是不读书，对练字还是颇有的。

    受了顾菀这两句真心诚意的夸赞，兼之自己的计划未曾被顾菀知晓，谢锦安面上那几分执拗顷刻间消散，变作被夸奖后的小骄傲，轻哼：“阿菀上回夸了我的发呢，还曾经夸我生得英俊。”

    “也很喜轻抚我的腰腹。”

    第二句话令顾菀在霎时间面红耳赤，像是被丢里的小虾。

    只一瞬间，就蜷起，变得似夕日一样红艳。

    她忍不住有些羞恼地了谢锦安的手：好端端地说醉话便罢了，怎么还提起床帏纱帘之事！

    羞恼完，顾菀却控制不住地去回想：她、她真的很喜抚摸谢锦安的腰腹么？

    每每到后半段时，她总是有些累的，如一尾失去清溪泽的鱼儿，被半圈在盈满焚木香气的怀抱中，闭着儿轻靠在谢锦安的肩上，浑似儿一样柔。

    她只记得，每她阖上帘时，就有一个轻柔久的亲吻落。

    一双红痣上就泛起被柳絮拂过的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