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顾菀不过是二八年纪、刚刚成婚的姑娘家。

    本来刚成婚夫君就被外派去许久，就足以让新婚娘黯然神伤，一边担着对夫君的思念，一边还要理繁杂的务，自然会觉得心力憔悴。都说小别胜新婚，如今两人又是新婚又是小别归来，那不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呆在一起么？

    “菀娘都这样说了，哀家怎么好那打鸳鸯的恶人呢？”顾菀仰起的面实在乖巧可人，太后忍不住伸手轻轻了一把，而后亲自将顾菀扶起，轻笑间若有所思地问：“即便菀娘已经基本上安排好了这一切，哀家也清闲惯了，只好再找人帮衬一。”

    “可要为着后安定着想，如今没有人比德妃更加适合了。”

    淑妃膝只有一位已经降的公主，在武王得了大半的监国权力之后，已经一改往日和德妃相争的局面，转而如同亲妹一样说笑起来。

    太后眨盯着顾菀的神变化，顾菀却展眉抿，一副不萦于怀的模样：“不论是谁，能为皇祖母分忧就好。”

    说罢，她掰了掰手指，算了算狩的日：“皇祖母就当给孙媳放三、四个月的假罢。”

    “好，可别给锦安那臭小给缠住了，忘记来陪哀家说话。”太后轻轻拍了拍顾菀的肩膀，没再纠结：“正好门还没钥，哀家吩咐人送你回去，想来你忽然，锦安在府里恐怕要急坏了——他这半年来才磨练得沉稳些，可别一朝又急回去了。”

    顾菀细眉弯弯，同太后了一句夜安，才郑重地行礼远去。

    “过几日带一个太医去肃王府，就说肃王妃染了风寒，要好好修养些时日，再将那凤印拿回寿康来。”等到顾菀离去，太后仔细想了想，决定为顾菀寻一个理由，省得外有那等妇嚼——在太后严重，顾菀主动推脱，一来是真累了，又想与谢锦安多相守些，二来则是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缘故，值得欣赏心疼，哪儿得到旁人议论。

    李嬷嬷低声应，又问：“肃王妃来前，正碰到小罗去呢……想来此时皇上应该知了。”

    “皇帝知就知，这也横竖是德妃自个儿挑事倒霉。”太后浑不在意：“要是其中事关前朝，皇帝应当会有旨意来，却不关哀家的事。”

    “吩咐小厨房将今日呈上的绿珠洗了些送来，和德妃浪费了些，实在是。”

    正如李嬷嬷所猜测的那样，未曾睡的皇上在德妃离开寿康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就大致知了事的前因后果。

    因为陈院令的千叮咛、万嘱咐，皇上当真将几乎所有的国事都丢给了手人，自己悠哉游哉养生起来，每日晚上都要翻一翻兵书，在脑海中杀得尽兴才去安眠。

    “朕知了。”皇上将兵书翻过一页，连都没动，中漫一声嗤声：“到底是一对母，行事风格都是一模一样的。”

    嗤完又有些后悔：“朕当年就不该将武王给德妃亲自教养的。”

    连带着太都不当给皇后自己抚养，一个个溺着教来都没边了。

    罗寿低着，等着皇上一步的吩咐。

    “你去太后里说一声，要是肃王妃因此有些退缩，不妨就让德妃接替权。”半晌后，皇上才慢悠悠开：“她既然这般关怀朕与太后，又如此急切，就看看她得如何罢。”

    “对了，你提朕记着，月秦婕妤的生辰，吩咐殿中省照着九嫔的规格好生闹一番，再提醒朕亲自去看一看秦氏。”

    罗寿一一地应了。

    提起柔安公主的生母，皇上就不免想起还在闹腾的永福公主，原先还颇为安静，近日许是因为腹中产期降至，又让人去了鲁国公府大闹一通，让百姓们笑话。

    “今日的香太淡了。”皇上了自己的额角：“再将那熏香多添上一炷，叫鲁国公府多一些来。”

    最近他愈发失眠多梦，惟有靠着鲁国公府的熏香才能睡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