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把酒杯拿开，拨着手机壳上的挂链，开已经带了丝醉意：“哎，我跟你讲个笑话。”

    阮舒凑过来：“什么？”

    “那个蓝天控的陆董，他脑有泡。”宋棠音似乎真醉了，边说边咯咯笑起来，“他说，他只投资男老板的项目，如果是女老板，那必须得……嗝……”

    宋棠音打了个酒隔，阮舒没听清：“得什么？”

    宋棠音笑眯了：“得已婚。”

    “……”

    “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有大病。”阮舒一脸嫌弃，晃着酒杯里的酒冷笑，“不过那帮人都那样，只要是男主导的市场，资源永远偏向男，他们会对女施加各奇奇怪怪的条件，本目的，就是把资源牢牢地圈在他们自己手里。你要是够听话，就施舍儿残羹冷炙，让你不至于饿死，还得对他们恩德。”

    宋棠音扯了扯，里氤氲的酒意散了。

    阮舒看过来：“那你打算怎么办？”

    宋棠音摇摇。

    “我不是制定规则的人，如果想局，只能遵循他们的规则。”酒杯转了个个，倒扣在桌面上，被灯光折刺的光芒，“但总有一天，我要让这个狗规则消失。”

    手机屏幕亮了，目光划过一行行熟悉或陌生的名字，最后停留在通讯录中间，像是穿着白大褂的工作照的某人名字上。

    宋棠音如梦初醒，甩了甩脑袋，把手机倒扣过去。

    ……疯了吗？

    “温老师，午有消防演练，门诊推迟半小时，您要不要休息一？”规培生小刘乖巧地拿着笔记本，“我看您好像有累。”

    温逐青吃完午饭就在办公室看病历，虽然他一直都这样，似乎有用不完的力，还是让人忍不住心疼。

    小刘倒了杯给他，温逐青接过杯，神依旧从容淡定：“谢谢，你去休息吧。”

    “好吧。”小刘，退他的办公室。

    医院房间张，即便是他这手带三个规培生的年轻专家，办公室也只有小小一间。

    几乎只能容纳一桌椅和文件柜，窗边勉摆个双人沙发，一把小边几，但有限的空间被他收拾得格外整齐，净敞亮，视觉上并不让人觉到仄。

    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骤然停，温逐青拿起桌面上震动的手机，放到耳边接听，嗓音从容温和：“外婆。”

    江婆婆在电话那笑：“阿青，簪还给人家了吗？”

    温逐青淡淡地“嗯”了声。

    江婆婆：“没请人家吃个饭啊？”

    “……”男人抬手眉心，“哪有那时间。”

    “没时间也得挤时间呀。”江婆婆激动不已，声调扬得很，“工作是忙不完的，今天了明天还有，媳妇跑了可就是别人的了。我跟你说，小宋这姑娘我特别喜，你要是错过了，我……”

    温逐青转望向窗外，把手机换了个边，轻声打断：“外婆。”

    江婆婆：“啊？”

    “她是我学生。”温逐青嗓音镇定地说，“我以前在国外家教，教过她。”

    江婆婆：“所以呢？”

    老太太似乎没领会到，温逐青苦恼地着太：“您觉得这合适吗？”

    “合适啊。”江婆婆更兴了，“知知底，还有基础。”

    “……我有忙，先挂了。”温逐青仰望天板，底失去了挣扎的望，“回再说。”

    “哎你别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