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

    施菀便拿了只凳过来，在离他稍近的地方坐了来。

    他似乎有了些醉意，让她觉得，好像他神智没那么清醒，不会觉得她离他太近了。

    他果然没注意这些，只是又喝一杯酒，说：“但我，该听从父亲的意思，明哲保么？那是我最不愿看到的自己。”

    施菀沉默许久，说：“我也不知，若我不认识夫君，可能就希望夫君铁骨铮铮，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可夫君你……毕竟是我夫君，我其实也同父亲一样，希望你能别别人，保全自己。而且这件事，连父亲都不敢碰，你的官职要小得多，自然更危险。”

    她说完，低去，怕他看到自己脸上的红。

    陆璘没看她，只是静静喝酒。

    喝了两杯后他说：“其实我知，说这么多，我最终大概还是会听从父亲的意思，退这漩涡，我终究只是个苟且偷安的无能之人。”

    “夫君怎会是苟且偷安，怎会算无能之人？就算是一个好官，他也要懂怎么保全自己不是么？我们说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就是这样？”施菀说。

    “其实，我也不是一都不怕死，也不是不想要前程了……”他喃喃：“就没有既能保全自己，又能救老师的办法么？”

    施菀自然回答不来。

    他看她一会儿，又看向窗外，颓丧而倔。

    外面雨更大了些，几珠飘来，全洒在了他脸上。

    他似乎浑然未觉，迎着冷雨，看着窗外滴着珠的翠竹。

    或许觉得他已半醉，或许是他刚才的目光给了她勇气，她拿起手帕，抬手，试探着替他去额上的珠。

    然后是脸上，角。

    陆璘再次看向她，就在她对上他的目光，立刻要收回手帕解释他脸上有时，他抬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一颗心狂起来，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还是说，他只是喝醉了。

    “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他低声，依然抓着她的手。

    施菀语无次：“我……是我应该的。”

    他仍看着她，随后缓缓顷过来，轻吻上了她的。

    她脑中早已一片空白，六神无主，僵坐在凳上一动也不能动，隔了好久，只觉有梅香夹杂着青梅酒香萦绕在鼻尖，再然后，是他上的温。

    不知隔了多久，他的吻慢慢加重，随后她能觉到他大而有力的手掌扣住了她的后脑，让她更贴近他，然后尝到了他尖的酒意。

    心悸不已，呼紊，她久久无法从错愕中拾回神智，只是呆呆坐着，任由他施为。

    她想起，这是第一次他这样亲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