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真心喜公，又嫁了公为妻，为什么要这样放弃呢？”绿绮说：“公的确外表温和，骨里却并不算贴，但我想过几年，少夫人与公有个一男半女，总会好的。”

    施菀一直觉得自己很笨，不懂京城人心里的弯弯绕绕，但当局中，她却能明白许多。

    绿绮是陆璘未来的姨娘，她最在意的，是陆璘的妻是谁。如果是自己这个不受的乡姑娘，无论是在婆婆中，还是在陆璘心里，她都不落风，甚至会一，可若是王卿若呢？

    那绿绮这个丫鬟便什么都不是了。

    王卿若要门，绿绮无法阻止，可如果自己还在，多少能在名分上压一压王卿若，对绿绮也好一些。

    所以，绿绮不愿自己走，倒还是真心实意的。

    施菀看她：“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家公其实无意抬你姨娘。只是那是夫人的意思，你又是他边人，尽心尽责，他看着面，不好说什么，若是要抬，他早就抬了……他在意的东西，向来都会很定执着的。”

    绿绮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半晌说不话来。

    是的，公并不是个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的人，他若真心想什么事，一早就去了，哪怕一意孤行，哪怕粉碎骨。

    好一会儿，绿绮才讷讷：“不怎么样，少夫人可先休息两日再作打算，有什么要吩咐的，也可随时找我。”说完便慌不迭了房间。

    施菀缓缓看向她的背影，茫然间才想起来自己的打算。

    她又哪有什么打算，但不有没有打算，她都要离开陆家了，从此刻起，她已没名分住在这里。

    她只能回安陆，但怎么回去呢？

    想来想去，她只能去找来张氏，那是她在陆家，或是在京城唯一有那么一私的人。

    张氏得知她竟与陆璘和离了，惊诧万分，并未来得及细问，就听她：“我记得你说你娘家兄弟是赶车的，人品信得过么？”

    张氏：“信得过，我那兄弟从小就老实，在南宝街跑了十来年车，年才买上自己的车，也就是人太实诚了。”

    南宝街是一大的车租赁档，张氏的哥哥便是这个生意的，有人叫车，便赶着车去载人，赚些钱。

    施菀说：“我想让他送我回安陆，来回可能要两三个月，我30两银，来回衣也是我包，你去问问他，是不是愿意，若愿意，我明日便走。”

    “这……我兄弟自然是愿意的，只是少夫人真的想好了？怎么走得这么急？”张氏又是心疼，又是难舍，施菀回：“我已与公和离，他也将娶新人，我早一日走，不是早一日大家都好么？”

    张氏便说不一句话。

    施菀又说：“只是，我怕路上需有个女照应，你兄弟多有不便，你还能再帮我找个人么？我也会费用的。”

    张氏立刻：“我侄女儿，今年正好十五了，为人机灵，也有力气，是我兄弟的大女儿，平常也帮忙活，可以吗？”

    施菀：“一切就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