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想别的，连自己的都顾不上。

    他远远看着烈火燃烧，纵然不信鬼神，也双手抱拳，朝尸坑作了一揖。随后吩咐周围看守的衙役：“夜里好好守着，不可懈怠。”

    她看到他里的关切与痛心，还有不解。

    见她一直失神，上官显问：“施大夫，你怎么了？”

    施菀因他的话，好好反思自己，陡然才发现这些年，自己关注的、在意的，都只是医术……治病，救人。

    陆璘最终只责备地看他一，无奈：“她还说什么了？”

    这样来看，她好像不是个正常的人一样……

    陆璘一听这话，眉一沉，才要开，李由连忙：“大人这几天太累了，我实在不忍叫醒，再说施大夫也说了，千万别叫醒大人，让我转述就好了。”

    除此之外，她没关注过别的，没有像枇杷一样喜各各样的吃；没有像普通女一样喜钗环喜新衣，议论城中相貌俊朗的男；没有像丰奕一样偶尔去这里逛逛那里玩玩，仿佛……她没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时间。

    “是，大人。”衙役回话。

    上官显见她说得认真，放心来，和她：“就是，等疫病结束了，我还会记得这事的，会督促你。”

    施菀回过神来，怅然：“我以为我早已忘记，早已走来，今日才知，我只是将它藏起来了。”说完，她看向他：“上官大夫，谢谢你，是你提醒了我，等这疫病结束，我回去会好好看看我自己的，悉心调理，看是不是能有所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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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菀回：“最初不在家中，没有那个条件，后来我半路才学医，只一心一意想要尽快师，顾不上这些，便没去，再后来，这病也成了陈年旧病，我也一向都没有这闲暇功夫，所以就这么搁置来了。”

    李由过来：“大人醒了？我帮大人把面端过来。”

    施菀抬起目光，对上他的。

    “施大夫怎么如此轻忽自己！”一向温儒的上官显急切：“就算你一心只想治病救人，也要有副好，也要命百岁，才能达成所愿，无论我们要什么，先照顾好自己不是第一条么，施大夫，你不该……不该这样不惜自己！”

    “调理不好么？”他又问。

    第84章

    他最后看那尸坑一，才回县衙去。

    她也不允许自己有。

    他吃着，李由在一旁说：“刚刚大人睡着时，施大夫来过了，给了大人几包药，说是他们新商讨来的方，兴许对预防瘟疫有些效，让大人煎了喝。”

    到县衙，饭堂的饭已经没了，等厨娘饭时，陆璘便在书案旁闭歇息一会儿，这一歇，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再醒来时已是夜。

    没一会儿他端了面条过来，放在桌上，问陆璘：“大人之前回来洗过手换过衣服吧？疫药房的人说了，不可碰过病人、尸，再来吃东西，大人这几天都在外面，太复杂了些，还是要注意。”

    似乎他真的没想到她是这样的想法。

    陆璘一连忙了三天，到第三日傍晚，葬岗加了最后一批柴火和油，待烧完这一夜，所有存积的尸的便烧完了。

    施菀：“早些年……受了凉，后来没能完全恢复。”

    施菀如小女孩般乖巧又难为地笑了笑。

    疫病面前要不惧生死，但并不是不将生死当回事。

    她将自己的份定为了大夫，她要一个好大夫，所以所有的事，都是在好大夫的路上。

    陆璘：“我记得，冼过了。”说着，端过面条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