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承受，却挥之不去。

    这话说得猖狂，但由陆璘说来却并不猖狂，因为他是恩科中的佼佼者。

    趴在床上的陆夫人突然问：“你知微昨夜到这里来么？”

    “我想，查一个人。他的过去，他的现在，他边的人，他的喜好，他每日行踪。”

    “韦超。”

    这一日他沐休。

    施菀回：“陆大人给了我足够的诊费，还引荐了我歧黄班，我也并不亏的。好了，夫人好好休息，我先去了。”

    施菀好几日没见到陆璘，再见，他在秋风萧瑟里穿一松绿衣，角带着笑，看上去格外清隽舒朗。

    陆夫人才又：“以前你还在陆家时，是我对不住你，你还能来帮我治病，我很激。”

    施菀开：“陆大人。”

    她不愿再提起以前的事，似乎一切都已如烟消散。

    他最终还是走了，一步一步离开她的院，回到自己房中。

    陆夫人，目送她离去。

    太想回到那时候，将无助的她抱怀中，但时间不能倒，错过的永远也回不来。

    他闭上了，抚向那单薄的空床，禁不住红了角，涌了泪。

    她将对面的坐板看了一会儿，随即转过又望向了别。

    施菀回答：“在后院能隐约听见他的声音，但听不太清。”

    陆璘却不说，只待：“不必问，你只须替我想好，怎么安排人，在哪里盯梢等等，别的事我来理。”

    陆璘在清舒阁，听到了大门外车离去的声音。

    李由问：“查谁。”

    离开疏桐院后，他去了相国寺，又去了相国寺后山的清雪庵。

    几日后，歧黄班放假一日，陆璘带施菀去秦太医家中看医书。

    陆璘：“没什么不好，他家孙要考恩科，让我给他指一二就好，他兴还来不及。”

    却什么也没，先在房中坐了一会儿，然后去了疏桐院，那里多年无人居住，只偶尔来扫一回，屋里陈设简单，不见什么她曾生活的迹象，只有次间那张书桌，他每次来，都见她坐这里。

    两人上了车，陆璘：“今天不要客气，见了想要的医书，就全拿回来，我已经和他说好了。”

    直到施菀施完了针，去歧黄班的时间也到了，她待枇杷稍候给陆夫人针。

    他记得最初她只会安陆话的，竟不知什么时候，已学会一利的京城官话。

    施菀上了车，发现车厢也不见陆璘。

    第二日一早，施菀照例去看陆夫人的伤。

不需要。

    不知在清雪庵那房中待了多久，他离开了，一人在街上走了许久，回到了陆家。

    李由沉默了。

    陆夫人见她神平静，与往常毫无差别，总觉得她似乎并不知陆璘昨夜来沉香院质问的事。

    那床也只有三尺宽，她便是在这里喝堕胎药，在这里疗伤，被独自扔，然后在重节的晚上被韦超那禽兽……

    不可能了，是他让她经历过那些，她永远不可能再回到他边，她曾过他，当她他，他并不在意，当他她时，他们早已回不去。

    “是。”

    施菀只好：“那多谢陆大人了。”

    她一直很努力在靠近他，要他那时自为的，理想中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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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让人去叫来了李由。

    “真的吗？”施菀问，“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在这里，她学会了认大分的字，学会了写一笔很好的小楷，然后也学会了京城大人家的礼仪往来。

    那日雨，她来见他的模样不停现在前，然后是她被堕胎，被独自扔在清雪庵，甚至在那时候被韦超暴的形……

    到秦太医家中，两人很快就被请了书房，秦太医让二人随意，自己便去了。

    施菀到陆家大门，以往乘的车早已停在门，但不见陆璘，只见石全，见了她，石全：“施大夫请。”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其实他们早已结束，而他还在着和她复和的黄粱梦。

    清雪庵有院的寮房就那么几间，很容易就找到了她当年住的那间，只是很小很小，几乎只有一丈见方的房，里面一张床，一张小几，一张桌，多的什么都没有。

    陆璘温声：“施大夫上车。”

    第107章

    陆夫人没说话了。

    他知陆璘昨夜打了韦超的事，也知是为了韦超当街轻薄施大夫的事，但他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

    药方照旧，施菀给陆夫人施针。

    她去歧黄班了，那是一个没有他、没有陆家的世界，也是她现在所痴迷的世界。

    “大人要查他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