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骆书禾回看了。

    那中年男人已经走来了，看神态是在找人。

    直到车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停车场里安安静静，有车驶来在找车位停车，一束极亮的灯光扫过他们，很快又消失不见。

    晏池把车里最后那一盏灯都给关了，才问：“刚刚那是你爸吗。”

    “嗯。”骆书禾看着窗外，似乎是很累了，才慢慢：“你说好不好笑，他一都认不我了。”

    其实这早在她意料之中，她和岑向远已经很久没见过了，最后一次是在她十几岁的时候，认不在所难免，只是心底难免失落。尤其是在发现岑向远这几年风正盛，先是凭一幅《灯塔》荣获国外大奖，多年穷困潦倒的生活被媒扒来大文章打上为艺术献标签。再之后，加术协会，成为院客座教授都成为了十分顺理成章的事。

    但在骆书禾看来，她只会觉得，他过得那么好，怎么会一次都没有想过来找她。

    有时候她也会怀疑，在筒楼那段日会不会只是她的一场梦。

    这一年的最后一个月似乎过得特别快，临近年关，公司其实一堆的事，忙得不可开。但只要一有空，晏池就会带她门散心。从南到北，那段时间他简直是究极她了。

    冬至日，老太太特地弹了好几个语音过来，又是暗戳戳埋怨怎么过节都不回家到瞎浪，又是问他们今天有没有吃饺或是汤圆。

    他们才爬完玉龙雪山不久，山风很大，她几乎是全副武装裹成了粽。坐索来时还是觉得冷，在开了气的房间捧一杯红糖姜茶小小喝，茶很辣，驱寒。

    晏池是觉得老太太一问题太多忒烦，接过手机摄像对准自己：“回去住两天你嫌烦，不回去又在这唠叨。得，您要是乐意，我立就去买个任意门。您要兴我就立回来，不兴我就。”

    “谁嫌烦了，不就说你两句，反正你脸比城墙厚，就说两句你难不成要去楼。”

    又指示他：“你赶把手机给我转回去，我看看我宝贝孙媳妇，怎么脸白成这样，是不是土不服啊。都饿瘦了，造孽。”

    “。”

    猝不及防被叫到，骆书禾只好放杯对着镜：“我没事。”

    “这哪叫没事啊，今天吃东西了没，那边冷不冷啊，家里都降温了，你千万别冻着。”

    骆书禾都没开，手机又被抢回去，晏池把视频切换成语音，话筒抵在嘴边说了句：“晚再跟你说，问题这么多。”

    然后，他坐在骆书禾对面左右看看，好像是瘦了。

    他扔一句：“晚上羊火锅，夜宵吃烧烤。”

    骆书禾：“……”

    那天城区闹得很，明明是大冬天，小酒馆里到都是喝醉酒的酒鬼，大街上有人在抱着吉他或是尤克里里在唱歌，周围围一圈听歌观众。

    他们在那待了多天，空气好，加上多。除去晏池带她去周边逛了圈，带回来一堆特产。而就是在骆书禾一样样东西铺开，嘀咕这些都是给谁的，晏池在一旁看着，便会很不地掰过她的脑袋，盯着她的睛慢慢：“就知薅我羊送人是吧？上瘾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