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骆书禾在原地抱着本，看着那一大一小离开。

    徐衍乐手里拿着块糕在吃，妇人随意用手指抹了抹她嘴角的碎屑。

    都不用骆书禾细心去听，都知她说的肯定是：“怎么吃得满嘴都是。”

    她有这时刻吗，好像从来就没有。

    从骆书禾有记忆开始，骆翠玉就是这个样，冷漠，淡然。

    幼儿园四半放学，一般都是来接她，或者是岑向远，她甚至一次都没抱过她。幼儿园老师上课教她们画画，骆书禾左右看看，画的是她记忆里的妈妈，只不过是带着笑的。

    回到家，兴奋拿去给骆翠玉看，她把画撕得粉碎。

    “和你那没息的爸一个样。”

    大了，她隐约察觉到骆翠玉不喜她，母女相不该是她们这样的，对岑书意或许还有好脸。她把当成标杆好一阵，并没有换来骆翠玉的青有加。

    离婚后，骆翠玉彻底不再她，想起来就给她顿饭留饭钱，大分时间连饭都吃不饱，是舅妈好心领她到家里吃饭。但在舅舅一家举家北迁，只给她留了一小笔钱。钱光后，她开始打工，发传单，给画室老板帮忙，什么都过。

    老板看她一个女孩天天走夜路回去，太危险，担心她，问要不要在附近租个房。

    “我看这附近租房多实惠的，你这整天跑来跑去多累啊。”

    骆书禾笑着摇了摇。

    “多走走没坏，每天坐得腰疼。”

    就是有一回太晚回去，走夜路，被醉鬼扰。她拼死抵抗，背上被人用碎掉的啤酒瓶划了很一。

    民警调解，她只是选择了要钱息事宁人。

    小诊所的女医生看着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来上药，都劝她伤好了记得买些祛疤的药膏涂，不然以后可穿不了背的衣服了。

    骆书禾看着手机账里余额，想的是加上这笔钱就能凑齐集训费了。

    集训很辛苦，南城的冬天比东城要冷得多。寒风刺骨，她很珍惜每一个学习的机会，捡学学不要的画框。睡眠不足，气总犯困，就穿着单衣在冷风中站清醒了再去。

    也怀疑过自己。

    回校上课那段时间。学习压力大，加上那时候恰逢岑书意第一 电影上映，铺天盖地的海报。骆翠玉看着曾经的伴侣和大女儿接连成了业有有脸的人，本就对她积怨已，之后更是不她正值三，一一个扫把星，打骂随意。

    那阵，骆书禾听她唠叨的最多的就是：“要是当初留来的是小意就好了，当了明星，这一年得挣多少钱啊，百万，千万？早搬这破地方了。”

    后来，骆翠玉开始疑神疑鬼。

    最严重一次，怀疑她偷了家里的钱，不仅攒钱买的手机被摔得稀烂，大冬天的，她无可去，在兼职的画室睡了几晚。

    在她收到东城院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没有人和她庆祝，中同学早在成绩后就约着撒旅游。她找了份暑假兼职，买了瓶可乐和一雪糕当奖励后就照常上班。

    她也曾想过，是不是她妈天生就这样，天生冷，并不是只对她一个人这样。

    但那个不知打哪来的便宜弟弟彻底粉碎了她的幻想，她在想，原来她妈也是会人的，会亲切地叫他小望，会惦记给他买衣裳，会为了他跪要钱。

    她真的只是不她而已。

    小女孩又咬了糕，意识回，然后晃晃妇人的手。

    “妈妈你看，那个是不是哭了？”

    妇人回，那棵老榕树底并没有人。

    晏池是在次日才发现不对，前一天注意到房间又被搬空，去敲次卧的门，收到条“发烧了，不想传染给你”的消息。

    “生病了？怎么的，好歹来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