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池早注意到她有缕发没扎上去，柔柔落在肩，想伸手帮她盘上去。看了会儿，又收回了手。

    骆书禾倒是喝什么都没关系，裴看着她模样，抬了抬：“你家那位养了你这么些年都没把你嘴养刁吗，怎么什么都不挑的。”

    托运完行李，她们在候机室坐着。

    “可能要晚了。”裴看一表。

    他依然好脾气：“好。”

    女人中文显然不太好，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骆书禾不太上心地听着，满都是她的画。

    是真的要走了。

    夏日午后，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突然开始起了阵雨。雨拍打在玻璃墙上，骆书禾手抚在墙上，有几缕雨滴来，将她玻璃上的倒影划得支离破碎。

    骆书禾哦了声，看一随便被扔在楼梯的小机人，电池盖都开了，屏幕彻底暗了去。她抿抿：“那我走了。”

    骆书禾攥着行李箱把手的手了，她缓慢走过去，每一步都和被了铅似的。声音也格外闷：“你记得好好吃饭，瘦了好多。”

    她这些时，晏池全程就立在落地窗前看风景。

    “你的箱我之后会叫人……”

    最终那幅画还是卖了去，是一位金发碧的外国女人买。两人特地站在画前聊了聊，女人是为了新装修好的别墅来这里找能挂在客厅中央的装修画，一展厅就相中了这幅。

    “要你，死了都和你没关系。”

    车开回榕树里，一路无话。

    虽然可能没有联系的必要了。

始终觉得惶惶不安。赵荏苒了她肩膀，提醒：“你没事吧，看着快要哭了。”

    骆书禾整理了一上衣服站了起来：“还好，有困，我先回去了。”

    “骆骆。”

    裴打趣：“再多待会儿，省得以后老是挂念。”

    其实一滴泪都没有掉。

    “回去把你的东西都拿走，看着烦。”他又说。

    八月份的某天，裴去那边办事，顺便送她去学校。

    “真不会舍不得？”她又问。

    “你说这个？”骆书禾举着杯无所谓：“这有什么，比这更难喝的我都喝过，不都喝了七八年。”

    说完，他就把卡在的黑罩拉上了。

    “你……”骆书禾顿了顿，到底觉得要求有过分，但还是说了：“别删我联系方式好不好，我也不删你的。”

    飞机延误了两小时，在这段时间里，两人在边喝咖啡边说话。

    直到她推最后一个箱，所有绪好似在这一瞬宣而。

    又是一年盛夏时节，院里的绿叶都被光照蔫了，但看着还是欣欣向荣，那样蓬的，霸到能占满满的绿。

    晏池抱着她，基本上都是她说一句答一句。

    果然，才五分钟后就听见广播传来延误的消息。

    这倒是。

    “嗯。”

    “一路平安。”他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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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直接打断：“不用，送你了。”

    “别总惹生气，她人其实很好的，你多回去陪陪她，她就是太孤独了。”

    骆书禾苦笑。就好像时隔这么久，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

    那时他就是这样，冷得要命，咄咄人，像只在陌生人面前拼命竖起尖刺的刺猬。

    而说来奇怪，明明骆书禾记得自己没在这里放什么东西，居然收拾两大箱衣服。有些小件的东西，例如她买柠檬茶送的玩橡鸭，没吃完的汽糖，她还在沙发底找到自己找了好久的耳环，到找都找不见。

    那之后，两人其实还是见过一面，是约在民政局门。晏池瘦了很多，以前穿着合的衬衫西，现在看着都宽松，脸颊凹陷。来后，骆书禾忍不住劝了他句：“你好好照顾自己。”

    “少熬夜，对不好。”

    就是便利店卖的那便宜的速溶咖啡，还是纸杯，裴这喝惯了手磨咖啡的英丽人显然有不去嘴，喝了就被难喝到没再喝了，就在手里。

    他终于开。

    她动作很慢，像电影里被了慢速键的镜。

    最后，只是看着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