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便快速翻完了陈兰君的摸底测试试卷。

    “你的英语不错，有85分。就是数学稍微差，只有……62分？”曹红药很认真地说，“这门课你得更多的时间，如果有觉吃力的地方，比如不懂的题目，也可以问我。”

    前边趴着的刘黎忽然声：“什么教辅资料？”

    这所谓的摸底测试试卷，其实就是上一次曹红药她们考过的卷。在打印机尚未普及的年月，学校试卷都是油印的，使用的是手摇油印机。这纯手工的油印方式特别麻烦，老师确定题目之后，要找一块钢板，将题目一个字一个字地刻在蜡纸上。模板刻好了，就刷一次墨油，一张一张的印来。等一次考试的试卷完全印刷完毕，老师们的一双手全是油墨的颜，黑漆漆地，很难洗，有时连脸都要粘上油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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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黎用手支起脑袋，说：“这有什么，谁稀罕呢？我家资料多，只是想问她看有没有过一样的，我还能帮着讲一讲呢。大班，我学雷锋好事你也要啊。”

    看两人的气氛变得有些张，陈兰君连忙充当和事佬。

    清晨，哨声自寝室楼之中响起，宿来来回回走动，边走边哨。

    想法成型后，陈兰君忽然变得活跃起来。

    陈兰君的目光扫过趴在桌上睡觉的刘黎，说来也是缘分，虽然这两人不大对付，但座位却挨得极近，刘黎在后桌，曹红药在前桌。

    她拿起自己的一摞摸底测试的卷，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走向曹红药的座位。

    陈兰君故意把话题引向她预期的方向：“是的，我原来数学的底就有些薄弱。暑假的时候，托家里人从外地搞到了一本教辅资料。我打算这两天好好钻研一，希望有用。”

    她一反之前“别挨我”的态度，主动去接曹红药和刘黎。

    曹红药着睛起来，往陈兰君的铺位看了一。

    试卷既然是一样的，对于有分析试卷、记录错题习惯的曹红药而言，看陈兰君的卷是小菜一碟。

    不怎样，这两位风云人都知晓了陈兰君这次摸底测试的成绩，她俩知了，那基本上小团的人也都知了。

    “就自己手抄的，也没名字，啊，要上课了，老师来了。”

    曹红药说：“哎呀，别问了。”

    之后，陈兰君就班地执行一步计划。

    曹红药抬起，有些许惊讶之。她还以为陈兰君不太想主动和同学们往来呢，看来是自己想错了，大概是初来乍到，不太熟悉。

    “不好意思，现在有空吗？想麻烦你帮忙看看我的摸底测试试卷，分析一，找找薄弱。”

于他们而言，一旦考中了，那就真的是鲤鱼跃龙门，城镇有了保障，日后的工作也有了去，真得是端上了铁饭碗，不必惶惶不可终日。

    果然，她已经醒来，站在窗边手捧一本英文课本，正看得起劲。

    她答应：“好啊，我帮你看看。”

    正因为印刷如此复杂，这年月也没有之后那么多的考试与习题。通常学校里，能有两次考试——期中和期末就很不错了，县一中稍稍好，会有三次测验。

    这条路或许能行。

    刘黎这忽然的嘴，把曹红药吓了一，她回过神，见陈兰君只是微笑，却不搭腔，以为陈兰君是不愿意说教辅资料的名字。这也正常，由于资源稀少，同学们普遍不太愿意分享自己的复习资料，大多藏着掖着，就是曹红药自己，帮忙讲解题目时也只是针对学校的，自用的秘籍题目是轻易不肯分享的。

    上午第一节 课的课间，同学去的少，一些人趴在桌上小小地眯一会儿，譬如刘黎；而以曹红药为代表的这一类学生，则是在整理上节课的笔记，顺便为节课准备。

    呦，原来没睡啊，陈兰君挑了挑眉。那刚才她和曹红药的对话，刘黎应该听全了？正好，省得她还要找机会多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