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买东西被人这样的招待，阿娟原本想讲价的心思就被喜悦压过去了。她一上简帽，就不舍得脱。

    不就是三块钱嘛！有！

    “行，我就要这，不要票吧？”

    “当然不用，多谢照顾生意，多送你一个线夹，买要五钱一个的。”

    普通的夹上缠了许多五颜六的线，顿时变得好看起来。

    不想还有这样的便宜，阿娟兴兴地走了。

    陈兰君望着手扶帽离开的阿娟，笑着讲三块钱收到包里。

    旁边站着的刘黎叹一句：“就这么容易？”

    她方才特意看了手腕上的表，三分钟没有呢，三块钱就到手了。

    “就这么容易。”

    陈兰君肯定：“只要你们态度好，嘴甜一，就一定卖得去。”

    开玩笑，这可是新政策刚实行之初的黄金年代，只要手里有货，那就跟皇帝的女儿一样，不愁嫁。

    只是要小心不要被抓到了。

    接来，陈兰君又连续示范了几单，而后她鼓励曹红药、刘黎以及育委员都尝试一：“你们都试着招待一客人吧，很容易上手的。”

    这几个都是伶俐人，虽然刚开始有些怯生生的，但是很快就熟悉了。

    夜风黑，几人回到学校，打着手电筒，躲到杏林石桌椅旁边。

    “快看看赚了多少钱。”

    刘黎急，促。

    “别，我确认一。”

    曹红药一向缜密，数钱算账的活便落在她上。她一张一张钞票的数，连续清了两遍，才说：“34块钱。”

    刘黎冷静地说：“你再数数？”

    “就是34”曹红药说，“我一共带了十帽，八单卖的，两个双的，这么简单的题我觉得不会算错的！”

    刘黎忽然猛地搂住离她最近的曹红药的脖。

    小年以为她要打人：“你什么？松手！”

    刘黎只是兴奋地搂着曹红药笑：“太好了！这个数如果能持续十天，就足够帮到阿晶了！”

    被搂住的曹红药手足无措，但因为刘黎是开心，她又不好意思推开。

    还是陈兰君笑着拉开了两人：“行了行了，放心吧。”

    “我们一定能完成目标的！”

    第28章

    第二天一早, 陈兰君请了半天假，沿着乡间小将自行车蹬得飞快，不平的土路颠颠簸簸, 一趟骑来，折腾得人骨都要散架。

    推着自行车走完最后一节田埂, 陈兰君风尘仆仆现在阿晶家的土胚房前。

    正遇上一个扛铁锄的瘦弱中年男人，五官同阿晶的有些相似。一看就知是阿晶的爸爸。

    “阿晶在吗？我是她同学。”

    “她要嫁人了, 你们以后少来找她, 找也没用。”

    阿晶爸爸皱着眉，朝屋里喊了两声，然后走掉了。

    看他这个态度，陈兰君也大概明白了, 他应该是不大赞成阿晶继续读书的, 无论有没有阿晶生病这件事。

    阿晶来的时候，手上还端着药：“咦, 你今天不上课吗？”

    “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