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清和忽然觉得有些心灰意冷，冷笑了一：“是，我能以什么份质问你呢？”

    他站直了，将手在袋里，说：“陈小，我来，是想告诉你，我要回香江去了。希望你有空时能给我写信。”

    “但现在看起来，似乎有人所难了。”

    陈兰君不言语，只了手中的钢笔。

    果然，还是要离开了。

    她勉地挤一个微笑：“之后怕是不会怎么来了吧？”

    “大概吧，”邵清和说，“这边的酒店大致也步正轨，我也不只这一产业需要盯着。”

    更何况，能让他留的这个存在，似乎也不太迎他。

    陈兰君，又把钢笔笔帽拧开，垂帘，去看复习资料。

    “既然如此，祝小邵总一路顺风。”

    她盯着那一行字，却满心烦躁，一个字也瞧不去。

    其实这一行她早半个小时就复习过，但总得要有个看的东西，方能住视线。

    视线可以住，但是声音仍旧不能断绝。

    她听见邵清和冷冷说了一声“再见。”

    而后是衣料窸窣、脚步声、渐远的脚步声……教室门关上的吱呀声。

    当一些声音都远去时，陈兰君方抬起。

    夕向晚，屋的日光又淡了一。

    她把笔搁在一边，发了一会儿呆，等到日光彻底褪，教室里来电，方才重新握起笔，继续复习。

    要复习的东西实在很多，明德大学的要求绝对不是虚的，学与不学，卷上的答案不了假。

    陈兰君去请教老师尹玉，看那些是重容。

    尹玉抬了抬镜，说：“没有什么重容，或者说，现在学的每一个容，都是重。”

    她语重心：“陈同学，作为大学生，最主要的任务是学习，你赞同吗？”

    陈兰君蹙着眉，说：“尹老师，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最好明白。”尹玉望着她，“我是有听说，你和亲戚朋友生意的事。钱财虽重要，但你自的发展更重要，且不可因一时蝇小利，而忽略了真正重要的事。”

    尹玉起，拍拍她的肩膀：“你是恢复考后的大学生，天生就担着责任，要有一些为国为民的责任。你是个聪明的学生，应该懂我的意思。不要让一些杂事，或是人扰你。”

    陈兰君明白，对于尹玉来说，这些话是比较重了。

    她沉默着将书本收起，说：“谢谢老师，我不会耽误学业的。”

    当天晚上，陈兰君打着手电筒，坐在熄灯后的空教室里，看了一整夜书。

    清凉油也拿来，实在困了，便取一涂在太上。

    在这冬夜的晚上，满屋的清凉油气息，还有手电筒的一微光，让她的心渐渐平静来。

    熬了几天的夜，也不知睡了几多时间。

    寝室来劝她：“兰君，你好歹休息一吧，你都尖了些。”

    老七不客气地从陈兰君手上将书抢走：“明天就是第一场考试了，你还不睡，是想在考场上睡吗？”

    “是呀，”其他室友举着自家准备的吃过来，“吃两东西，好好睡一觉，明天考试才好发挥。”

    怕陈兰君还不就范，老七假装威胁：“你不睡，其他人也要睡，总不能吵到我们！所以，赶休息。”

    话都说到这份上，陈兰君只好束手就擒，乖乖躺被窝里睡觉。

    睡得并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