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爷说没事，又跟他要纸笔：“我有话跟他说，你帮我烧给他，然后在他的旁边提前给我买个墓。”

    病房里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纸，乔妈妈就去护士站拿，傅老爷摆摆手，说：“识舟，你和你乔叔一起去问问，我要多久能院。”

    傅识舟说：“我自己去……”

    “去，都去。”傅老爷打断他，“让我静一静。”

    乔落赶也立起来，黏着傅识舟要跟着去，却又被傅老爷叫住了：“落落，你三岁那年给爷爷唱过一首歌，能再给我唱一遍吗？”

    傅识舟懂了，老爷有话对乔落说。

    他本来连这段往事都不想让乔落听见，皱着眉说：“爷爷，医院不让唱歌。”

    傅老爷瞪了他一，乔爸爸把他拽了去：“让落落在这吧，好歹病房要留个人。”

    其实只有乔落不懂，傻兮兮地当了真：“傅爷爷，你要听什么？”

    傅老爷冲着他伸手，等乔落拉住他，才缓缓地说：“落落，爷爷请求你，以后一定要勇敢一，别让识舟也这么难过。”

    乔落愣住了，呆了几秒反应过来，从自己衣领面掏来那条玉坠贴着傅老爷握着他的手，小声说：“爷爷，我一直着的。”

    他伸小手指和傅老爷拉钩钩，说：“我答应您，那爷爷也要答应我，快好起来呀。”

    乔妈妈拿着纸笔和傅识舟他们一起回来的时候，一老一小正拉着小手指念叨“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像是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协议。

    傅识舟微微蹙了蹙眉，将纸笔拿给傅老爷，顺手把乔落的手牵回了自己手里。

    当然，当着乔爸爸和乔妈妈的面，又只能很快放开。

    傅老爷没搭理他的小动作，将纸铺在小桌板上写字。

    他字很潇洒，是那一气呵成的草书，写：周哥，这辈我没等到你，辈换我去找你，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