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曝光你的那个“职业读者”刚成功帮自己签的作者卖了百万影视版权吗？人缺你这小钱？知程云珂洗白黑料后发的第一条微博推广费都到三百万了吗？知撤搜，而且是撤两条搜要多少钱吗？知绿江那边换了领导，是龙腾那个贺枕玉接手，他最不吃，只自己原则事吗？”

    “…………”

    好一阵斥骂，听得窦客鹏垂在侧的手都握成了拳，额角青直爆，偏又碍于仍有求于版社和需要这份工作而不得不忍。

    觉电话那的语速稍稍放缓，他才试着话，明知对面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嘴角被职场锻炼的讨好弧度也已经意识挂上。

    “对，是我错了，没能理好这些问题。您看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直接打断。

    “不能！就这一次够让公司亏的了，我工作都可能问题，还给你机会，想你他妈的好事！”

    “行了行了！不说了！一切程来！你是编辑，负责跟所有程，现在这些书了问题自然也都是你的责任。除了赔钱，你还得在各平台发表正式歉信，务必取得网友的理解。我记得你的那些书里好几篇作文还是自己写的？记得把歉信写得煽，要知，回公司因此亏的钱都算你上！”

    话说到这儿，版社方面的态度已经了然。

    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就是要推他去背锅，完全没考虑他能否支付得起那么多赔偿金，以后的职业生涯又当如何。

    窦客鹏的心态立刻炸了。

    “草！你们凭什么辞退我？当初这个作文书系列策划明明是你们让的，说家和孩的钱最好赚……预算给得那么低，打发要饭的？真以为找校阅、厂、搞宣传不要钱？真他妈好笑。之前看到盈利额的时候还说给我升职加薪，现在闹问题了就又把锅推到我上，好事都是你们得的呗！”

    他理智全失地谩骂，电话那却是理都懒得理地直接挂断电话。

    听着忙音“嘟——嘟——”，窦客鹏拿着电话的手无力垂。

    牙齿无意识地咬，拉开椅，他坐回电脑前，打开程云珂的微博界面，果然被她分享的链接就是挂了他书里错字的文。

    面评论区无数谩骂。

    孩说自己小时候也看过这垃圾作文书，还因此怀疑过是不是自己记错，导致考试扣分。

    家说自己辛辛苦苦赚钱，就是为了让孩能过得好、受到好的教育，怎么都没想到买本作文书还能遇到赚这黑心钱的版社，后悔自己买书不认真查相关评价了。

    看着这些话，窦客鹏仿佛回想起自己当初选择读“编辑版”这个专业的初心。

    编辑这行不赚钱，他一直知的，所为不过是纸质书的墨香与亲手制作的成就。

    是什么让他变成现在的模样？

    后悔吗？应该是有的。

    后悔放弃梦想，后悔放弃原则……

    但更多的，应该还是后悔没有明知版总署有相关规定，还抱着许久没人查的侥幸心理在这细节问题上较真。当时他洋洋得意自己把校阅的钱省了来，使得年末总结“投——回报”时的表格可以好看，让领导记住自己，升职加薪，现在就有多悔不当初。

    即便骂公司不人，利用了自己又推自己背锅，形式摆在这儿，小胳膊拧不过大，这份歉信他还是得写。

    没多久，网友们就看到这几家被“职业读者”名了的版社在各平台发表了相关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