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药一听忙：“这是哪里的话。这是上门礼，怎么就成了给我的了？这料一看就是送给婶穿的，这正适合婶穿，我们这个年龄的撑不起这个。快过年了，婶正好件衣裳穿。”

    梁氏哪里肯，无奈拗不过红药。

    红药把料给梁氏，又把董太太带来的八珍盒拆了，给大家分心吃。

    倒不是说贪图她这东西，只是自从红药跟着菱月家来了，梁氏跟着忙前忙后不说，顿顿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待，哪一天家里也没少了吃。

    现梁氏看她会办事，倒也暗暗。

    陈记的八珍盒，其实就是八样致的糕，用印有陈记名号的油纸扎裹整齐，用红绳系着。因陈记名，时人拿陈记的八珍盒去送礼，是件面事。

    红药只吃了一块，便指了一事回房去了。

    菱月有所察觉，过了一会儿也跟着屋去了。

    红药一个人待在房里，既不说歇着，也没有忙着绣嫁妆，只是一个人呆坐在床，着神儿。

    菱月伸手在红药前晃了晃，见红药回神，菱月挨着红药坐来。

    “有什么不兴的事儿么？说来听听，我给排解排解。”

    红药不承认，闻言只是笑：“我哪有什么不兴的事儿，别瞎说。”

    菱月就见红药把手腕上的金镯褪了来，托在掌心里用袖惜地了，：“我刚才只是在想，这些金首饰我以后也不着了，董太太上的都是银的，我一个儿媳妇的，总不好越过了婆母去，不像话。”

    这题无解。

    其实离了顾府，外的平常人家哪有金首饰的。

    能整整齐齐地上一银的，就已经是很面殷实的人家了。

    董太太便是一个极好的例。

    可是这些对红药来说，都是实实在在的落差。

    不像菱月，红药上的手上的，可都是真货。

    红药又：“回你陪我去一趟当铺，反正也不着了，索都当了，好换些银来，到时候托婶帮我寻一寻，我寻思着，最好能买上几亩地傍，到时候当作嫁妆一起带过去，看着也面。”

    说起来倒是个很实在的打算，偏偏让红药说了无限惆怅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