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儿越发糊涂了，不过，“的事就是我的事，但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吩咐就是了。”

    菱月拉着芳儿在旁边坐来，虽然屋里只有她们二人，菱月还是意识地压低了声音说话。

    夜人静，烛影晃动，两个年轻姑娘脑袋挨着脑袋，细细地说了好一会儿工夫。

    第二日一早。

    荣怡堂。

    照惯例, 除去去上值的和去上学的，其他大大小小的主们一大早地都得到荣怡堂来，先跟老太太问安。

    太太们落了座, 边自有媳妇们服侍。

    小主们大的也有自己的位置, 小的就由娘抱着。

    至于其他跟随着各自主而来的丫鬟婆们, 堂屋里站不开, 则在大致上照年纪大小和有没有脸面被分为了两波, 年纪大的、在主跟前得脸的，被带到左边的耳房里歇脚, 年轻些、没什么脸面的，则一脑地被领去了右边的耳房。

    左耳房。

    这是有脸面的丫鬟仆妇歇脚的地方，大家伙来不一时，棉帘又给掀开了。

    打的是菱月，她是空着手来的，后面跟着一个芳儿, 芳儿手上稳稳当当地端着茶盘，上面七八盏茶。

    在荣怡堂, 招待有脸面的仆妇这样的事, 原是二等丫鬟的差事。

    芳儿原便是二等丫鬟, 如今是刚刚补了红药的缺, 升为了一等大丫鬟，这差事才刚辞了几天不，如今再次接手过来, 也是驾轻就熟。

    倒是菱月往日都是跟在老太太边服侍的, 今日忽然现在此, 这是不常用的事儿。

    不少人看过来。

    菱月笑环视了一圈屋，目光和笑容所及之, 一时倒好像和所有人都打了招呼似的。

    菱月这才朝着其中一位走去。

    这一位年近七十，因着保养得宜，看上去至多六十，加之分外健朗，又染了一的乌发，这就看上去越发年轻了。

    此人穿着一褐的大氅，上的手上的，一的金首饰，样又致，分量又足，可谓是一的面富贵。

    这个人又熟习贵人的礼仪举止，光是端坐在官帽椅上，比之周遭其他人，也显两分不同来。

    不是二太太幼时的教养嬷嬷——丁嬷嬷，又是哪个？

    菱月走到丁嬷嬷跟前，在一步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