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的一刻过去，顾七打开一本空白的奏折，他有一封奏折要写，明日要呈给圣人的。

    菱月见此，便低专注地研起磨来，并不往奏折上瞟看。

    顾七写完奏折，又拿起书案上的一本书，翻到其中一页在灯烛看了起来。

    菱月静悄悄地伺候着他，其实就是在书斋里周全着，七爷什么时候要用些茶，丫鬟们都有数，都会及时送来，菱月接过来给七爷奉上，再适时提醒一七爷就是，再就是偶尔剪一剪烛，省得烛光暗来伤。

    不过更多时候，菱月还是安安静静地立在一旁，不去打扰七爷。

    老太太也有秉烛夜读的时候，这些于菱月都是惯的事儿，如今换个主，也是一样的得心应手。

    如此过了大半个时辰，七爷方把书合上，了鼻梁，这时候他想起菱月，转过脸来问她：“你是不是也累了？”

    菱月睁着一双无辜的睛，奇：“妾又没什么事，怎么会累着？”

    顾七心中却清楚，在书房伺候的最境界，就是默默地把一些小事好，同时又不彰显自己的存在。

    心中这般想着，顾七却也没有多说，只：“光是站着也累人。”

    菱月：“这些都是妾以前惯的事儿，并不觉着什么。只是看七爷一直在灯看书，中间也不说歇一歇，妾就怕烛火伤了七爷的睛。有心想提醒一七爷，又怕打扰了七爷，不敢声罢了。”

    顾七把书推到一边，有些明白这么多丫鬟里，老太太为什么独独钟她了。

    她服侍得很周到，又这么乖巧，也贴心。

    顾七一时有些怜惜，怜惜她卑微的，怜惜她这些年的丫鬟生涯，怜惜她为丫鬟，却养这样一副乖巧伶俐讨人喜的。

    虽说这么些年，她是跟在老太太边，应该是没有吃太多苦的。

    不过，便是主的宽和，丫鬟毕竟是丫鬟。

    顾七一时有些叹息，有心想问一问她，不过，如今天已晚，顾七最终只是：“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早歇着。”

    菱月心中一动。

    其实已经到了这个时辰，她接着服侍七爷些洗漱之类的事说起来也是顺理成章的，可是七爷却并不留她。

    显然更没有让她侍寝的打算。

    菱月为人妾室，能的也只有顺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