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瞥她一：“难我有这样小气？”

    菱月莞尔。

    此刻，明心斋外围的青竹后，看到七爷去，绿波不禁松了一气，心中直叹自家主心思灵巧，竟然想用弹琴来歉这样的法，这法还这样雅致，反正自己是再想不的。

    绿波是负责给自家主放哨的，现在任务圆满完成，自是悄无声息地回西厢房去了。

    屋，顾七带着菱月在鸣凤前坐来，把昨日讲的容重新讲了一遍。

    中秋时节，天将暗，明心斋里早早地上了蜡烛，烛光和将落未落的光线共同勾勒七爷俊邃的眉，他的声音响在侧，如同秋日里的泉，听在耳朵里，似乎有着微凉的。

    对这一切，菱月不再如昨日一般心存抗拒。

    抛却杂念，其实光是这样听七爷讲解，也不失为一享受。

    七爷给菱月完示范，和昨日一样，让菱月来试一试，这一回，菱月没有再错了，七爷目赞许之。

    菱月自然也兴。

    七爷看着她，眸光微动，他忽然伸过一双手来，分别轻托住菱月的两只手腕，把菱月的双手翻转过来。

    这一猝不及防，菱月只觉得被碰的地方，微微发。

    菱月十手指暴在七爷面前。

    弹琴的时候，除了小指是用不上的，其余八手指，有好几指腹都磨掉了一层，有的看着还红。

    初学琴都是这样的，手指上难免要被磨掉几层，待慢慢适应了，一层薄茧来就好了。

    这话还是七爷跟她说的。

    只是这样的手暴来未免难看，菱月意识地把手指蜷缩起来，心里有介意被七爷看到这样一双手。

    七爷问她：“疼不疼？”

    菱月：“还好。”

    七爷：“你之前弹《清夜》还没有这么好，今天你一定练了很久。以后不可如此。”

    菱月低乖乖听训。

    七爷训完话，伸手抚琴，把刚刚讲的曲完整地弹了一遍，曲致相当动人，菱月边看边听，屋外光线暗淡去，屋烛光晃动，菱月里有光，比烛光还明亮。

    明心斋余音渺渺，七爷停手，转过来问她：“现在的日，你喜吗？”

    菱月没有立刻回答，她略品了品，而后莞尔一笑，给了肯定的答复：“是喜的。”

    中秋一过, 时令便向着秋去了，这一日，菱月午时歇息, 是被秋雨敲瓦的响动叫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