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

    把一个人除族，等于对世人宣布，这个人已经品行不端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连家族都容不得他。

    十七一旦被除族，功名和前程都不必再想，形同废人。

    顾七声音清正：“我顾府一向家风清正，断容不得这等邪之人。此番重罚，不仅是对十七一人的惩戒，更是对其他族人的警醒。想要得到家族的庇护，别的都在其次，最要一条，就是品行端正。”

    这些都是正理，让人无从反驳。

    大老爷闭了闭：“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大老爷都接受了这个结果，旁人更不会多说什么。都以为事到此为止了，不成想，顾七又调转话锋，问起二太太。

    “母亲，儿有一事不明。听说当日完法事，其他人都去了后山。只有甄姨娘单独留在了禅房，这才给了十七可乘之机。而甄姨娘之所以会留，是母亲开命她如此。”

    二太太怔了怔，待反应过来，心里老大的不痛快：“你这是在怀疑我吗？”

    顾七：“母亲误会了。儿怎会怀疑母亲。只是此事蹊跷，母亲边必有小人教唆，还请母亲细细回想。”

    二太太愣了愣，虽说心里还是不兴，也只好回答：“是金凤说……”

    顾七的神冷冷地扫过去。

    大丫鬟金凤扑通一跪在地上，嘴里都是说辞，哪里肯承认。

    顾七冷冷：“拖去，给我好好地审。”

    几个大力气的婆上去，捂嘴的捂嘴，剪臂的剪臂，这就把人拖了去。

    一室沉默中，几目光隐晦地投向二太太，二太太脸面上颇挂不住，恼怒：“你如今翅膀了，我边的人你也是说审就审。恐怕你最想审的是我这个母亲的！我就在这里，你请问吧！”

    顾七说：“母亲误会了。儿此举，不仅是为了甄姨娘，更是为了母亲。儿既知母亲边有这等小人作祟，若是不把这些人揪来，焉知他们回不会危害到母亲？”

    这话倒说得好听，二太太心里有气，可人已经被带去了，现在也只能等着听信儿。

    金凤跟在二太太边的时候是大丫鬟，素日里在上的，如今落了难了，几个婆动起手来可不会客气，金凤哪里经受过这个，到底是招了。

    婆们很快回来复命：“那丫说，是冯妈妈送她一个金镯，教她在二太太跟前那么说的。她说自己别的都不知，一切都得问冯妈妈。”

    二太太晃了晃，一个金凤还不够，又牵来一个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