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拿去。”

    方镜辞为她和自己各斟了一杯茶，然后举杯，“茶之趣，在乎‘品’。”茶碗瓷白，与他素净白皙的手相映成趣。

    安国公主的目光在他手上转一圈，又落回到茶壶之上。“较之‘品茶’，我更喜‘喝酒’。”

    方镜辞想起初次去公主府时，被她藏起来的那一小壶酒，就忍不住微微发笑。

    安国公主斜，“你笑什么？”

    她眉灵动，轻轻一瞥就仿佛雨过天晴，心弦被无形中拨动了一。

    方镜辞微微敛目，“殿真，景之着实佩服。”

    各类盛誉安国公主并没有少听过，因而并未放在心上，只是：“你先前着急为你那表妹寻一门亲事，可是担忧我会震怒？”

    据她所知，方镜辞对他那位自幼丧母的表妹格外关照，尤其是他那表妹住宁国公府后，虽是表小，但是穿用度，无不照国公府嫡小的标准。

    方镜辞眉不变，脸上依旧着雅致笑意，“殿可会震怒？”

    安国公主莫名其妙瞧他一，“我为什么要震怒？”

    她手里还着块果脯，微微歪着脑袋，带着几丝疑惑、几分不解，乍一看，竟透着几分不符合事实的烂漫天真。

    “我与殿即将成婚，却对家中住着的表妹格外关照……”方镜辞语调悠悠慢慢，既轻又柔，仿佛贴在耳边的呢喃细语，“一般人听闻此事，都会有章 吃味。”

    “吃味”二字微微加重音，安国公主中疑惑未消，“哪怕毫无基础，也会吃味？”

    方镜辞的神几不可见一僵，转瞬又恢复如常。

    “会。”

    安国公主依旧歪着瞧着他。

    “即便毫无基础，被婚约束缚到一起，可一想到将会自己的枕边人，心心念念着其他人，又如何不会羞恼、不甘、吃味呢？”

    言罢，他抬望着安国公主。

    “唔……”安国公主沉片刻，然后抬，“先前我曾对你说过，等到陛兴致淡去，自会提解除婚约一事。”

    方镜辞搁在桌的手不自觉握拳微微收。

    “只是不曾想到南齐会不死心，遣使前来祝贺。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婚约之事无法取消。”她望着方镜辞的目光格外坦诚，“我允诺于你，倘若一年后你我依旧不得机会和离，届时无论你要纳妾还是养外室，我都不会阻拦于你。”

    “……”方镜辞在她的注视，慢慢笑了。

    他笑得很是好看，角微微上扬，角带着笑意，宛若明月清风。只是细细一瞧，却能瞧见那笑意之暗藏着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