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鸿生却不愿与他多说，“不如何，如今他已是驸爷。”

    “顾相的意思是？”

    顾鸿生摸了摸胡须，“但他也是我们主和派之人。”

    虽然心底还有诸多疑虑，但顾鸿生既然这样说，周显勉将心回肚中。

    政和殿中，炭火烧得旺，小皇帝额角隐隐见了汗珠。吩咐于公公将隔风的帘打开透风，他这才回过来问方镜辞，“前段时日了雪，不知皇在温泉别苑如何了？”

    方镜辞连夜在吏理完手事务，赶去温泉别苑一事并未隐瞒，小皇帝知晓并不稀奇。他依旧低垂着眉，慢声回答：“多谢陛挂念，殿一切安好。”

    “既是如此，朕也能稍稍安心了。”小皇帝这才笑了笑，“这章 年，皇为大庆四征战，辛劳无比，朕原本还想着皇能在安城好生歇一歇，但她却闲不住，总是将军中事务记挂在心上。”

    抛开其他不谈，小皇帝对安国公主也是没话说，但凡节庆，总少不了她那一份赏赐，平日里的嘘寒问也总不少。

    方镜辞低垂着眉，却并不应话。

    赵琦自顾自说了一通，才恍然发现方镜辞一直未应话。他心起了疑虑，一抬，却瞧见他眉之淡淡乌青。

    他不是没听说，先前安国公主于公主府中修养，方镜辞除了上朝当值，其他时候一律待在府中，绝不与同僚外饮酒作乐，一时还被传为佳话。

    但自从安国公主去温泉别苑修养之后，他便将吏当成家，几乎整宿都留宿在吏。

    这般敬职敬业，倒是叫这段时日空就偷溜的赵琦颇为羞愧。

    于是原先的话被咽，他重新：“驸这段时日颇为辛劳，得了空还是要多加休息。”

    方镜辞低垂着眉淡淡应了。

    思忖片刻，赵琦还是没忍住问：“驸此次前去温泉别苑，可是发生了什么？朕听说你当日便从温泉别苑折返回来了。”照方镜辞临行前连夜理事务的架势，怎么说都该在温泉别苑小住几日，谁曾想他却当日就折返回来。

    他事向来有分寸，不慌不忙，从容不迫，甚少会有此时这般绪外明显与行为反复之时。

    这番模样，很难不让人猜想是否发生了什么。

    谁曾想，他才这么问了一句，方镜辞便如竹筒倒豆一般，将满怀憋屈悉数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