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如此，不代表今年亦是如此。”方镜辞的声音依旧轻浅，“殿这章 年甚少在安城中过冬，对安城的冬日知晓不。”

    可她并不讨厌这样。

    “很简单。”方镜辞拿一本《大庆军志辑佚》，笑意温，却又透着几分狡黠，“都说殿博闻识，不如我们就来考一考这本书上的容。”

    细雨搬来炭炉、酒。

    却见方镜辞脸上笑意蓦地了几分愧疚，“可是殿在我的照顾之，却变成了这幅模样。”

    “当然要怪我。”方镜辞抬了眉瞧着她，“是我未曾设想周全，这才让殿遭了这样的罪。”

    方镜辞也不为难她，“殿可以任由选择一本书，我问你答，只要答得来，便算我输，殿可饮一杯酒。”

    西北边境之地苦寒，安国公主便时常喝酒。但方镜辞嫌冬日酒凉，便提议煮酒论趣闻。

    似乎是不曾想到她会这样说，方镜辞微微怔忡，“殿觉得我照顾得很好？”

    无声无息，却又为她着想。

    她的手冻到红微裂，在她的有意无意忽视，照顾她的人都未曾将此事放在心上但方镜辞却将她当成易碎的琉璃，日日涂抹膏药，不准她外受冻。

 安国公主凝神思索了一会儿……至少还有两三个月。

    细雨从前觉着，安国公主仿佛就像传言中说的那般，是为大庆而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无论是居庙堂之，还是边境之远，她的心中永远只有家国怀与大庆数以万计的将士。

    方镜辞瞧着安国公主温声笑着，“既是煮酒论趣闻，不如便设置一个彩。”

    十二并不像方镜辞这般胆大妄为，敢亲自动手试她手脸的温度，只要她装作一副无事模样，十二便不会发现。

    但是谁曾想，往年用的法搁在方镜辞上却通通失了效果。这人不仅胆大妄为敢对自己动手动脚，甚至还会颠倒黑白、混淆视听。

    “这样不公平。”安国公主

    安国公主兴致颇，笑着问：“什么彩？”

    安国公主毫不迟疑。

    他这样将一切过错往上揽的法让安国公主微微不满，“照你的说法，往日我被冻伤，岂不也是边人的过错？”

    安国公主睛眨也不眨，“博闻识什么的，都是瞎胡扯，我连这本书都没翻完过。”

    但她总觉着穿的太多活动不开，通通拒绝了。

    可他越是这样，反而越发让安国公主觉得歉意。于是声音也不由得低了两分，“这事不能怪你……”

    “可是我边如今不是有你在么？”安国公主理所当然：“你不是照顾得我很好么？”

    他这番措辞理由当然，令安国公主无言以对。

    她用完好的那一只手摸了摸鼻，没好意思说，每年十二在这时候都要唠叨她一顿，就为了让她多穿两件衣裳。

    别苑的室燃着炉，两人待在室，分别着自己的事，互不扰，却又在理完手之事后，闲话煮酒。

    安国公主意识反驳，“但是我往年……”

    方镜辞也不等她的答案，收回视线，手上动作依旧，“倘若放任不，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本意是回怼方镜辞，谁知方镜辞却顺着她的话：“的确是他们的过错。倘若不是他们百般忽视，殿又岂会年年受冻伤之苦？”

    她边会关心她的人并不少，但就像先前说过的那般，比他周到的没他这般细致，比他细致的没他这般温柔，比他温柔的又不曾似他这般雅致温柔，于无声中呵护。

    就算当时没能拒绝掉，被迫多穿了两件，事后也总会找机会脱掉。

    这话他语调依旧不不慢，倘若忽视他脸上显的几分愧疚，几乎让人察觉不到他的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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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自从方镜辞到了温泉别苑之后，她才发现，原来安国公主也不过寻常人一个，有着普通人该有的喜怒与玩乐之心。